第7章 迎春反擊(第1/3 頁)
見那媳婦子死到臨頭不知悔改,司棋嘴角噙笑,雙手呈上失竊物品清冊:“姑娘請看。”
柱兒媳婦顯能,劈手奪了,滿臉諂笑捧給迎春。
迎春接了,隨手翻了翻,問那媳婦:“嫂子可認的字?”
媳婦赫然:“姑娘玩話了,奴家哪裡認字兒呢!”
迎春便看繡橘:“你呢?”
繡橘將身福一福,道:“從一到十,百、千、萬,這些數字奴婢都認得,筆墨紙硯,衣衫香爐玉器畫屏這些常用的,也認得些。”
迎春便把冊子遞給繡橘:“如此,念來!”
清單繡橘爛熟於心,卻故意磕磕巴巴,卻是某年某月某日,李嬤嬤借了景泰藍的花瓶一對,說是孫子週歲,回去擺擺,至今未歸還。
末年某月某日,李嬤嬤又借用雞翅木繡凳一對……
………翡翠香爐一個……
然後是魚躍龍門小屏風.....
.....荷葉狀青玉筆洗一個......
.....金三事兒兩套.....
.....金釵四根,玉簪一對,金玉步搖一對.....
綉橘嘰嘰咕咕直唸了兩刻鐘,尚未唸完。
柱兒媳婦已經汗流浹背。
迎春瞟一眼柱兒媳婦:“嫂子可有話說?”
迎春輕描淡,輕飄一瞥,柱兒媳婦確無端端渾身發寒,頓覺威壓當頭,渾身起了一層白毛汗,彎腰回稟:“回姑娘,這些東西都是咱們奶奶喜愛,留著把玩幾日,並非有意不還,昨個咱們奶奶已經說了,今日就送回來。”
迎春便皺眉:“既說要還,怎麼又記上了?”
司棋一啐:“哼,這會子就說預備還了,昨日偷盜銅錢呢?你方才還跟我急赤白臉,說我是紅口白牙爛嚼舌,這會子怎麼說?”
柱兒媳婦此刻只想把眼下糊弄過去,以後事情婆婆自會了解,哪裡肯認這偷盜事情。
這一認,也不知道牽絲絆藤拉扯出多少銀子虧空,家裡婆婆愛賭,男人愛酒,兒子貪吃,姑娘講究,哪又餘錢賠付。
且這媳婦相信,這事兒只要自己婆婆出馬必定妥帖。
是故,她打定主意,寧死不認:“這銅錢我實實沒偷過,若是我沾過一分一粒,爛手爛腳。”
繡橘一嗤:“嫂子應該說,誰偷了,爛手爛腳,誰吃了爛嘴巴。這才是真心發誓呢,嫂子這般,偷了說吃了爛嘴巴,吃了的說偷了爛手,豈不是大家沒錯了,反是咱們失主不該計較了?”
柱兒媳婦沒想到綉橘這般嘴巧舌辯,面上一陣難堪,這錢是她婆婆偷得,賭博剩下不少,回去卻是給了自己一雙兒女買吃買喝。柱兒媳婦一家子都是一個心思,迎春吃了奶水,就該供給奶孃一家子吃香喝辣。
李嬤嬤更是偷得理直氣壯:十兩銀子怎的了,府裡上等賞賜紅封還是二十兩呢,拿自己奶姑娘的東西正大名分,權當做自己給自己賞賜中等紅封了。
柱兒兩口子也是一般心思,白吃白喝誰不樂意呢,兩口子啃著雞腿奉承李嬤嬤:“姑娘銀子就該孝敬孃親,沒有孃親奶水她活得成麼?”
柱兒媳婦怕應驗了,豈不是真的要爛嘴巴?哪裡敢發誓呢,這般時候再不敢梗著脖子仗腰子了,瑟縮腦殼,半日方道:“這桌布事情我實不知,須問過我們奶奶才知端詳。”
迎春淡笑:“這事兒要查也容易,也不用驚動人,只告訴了平兒,讓她喚幾個婆子把那灶上昨夜值夜婆子與角門值夜婆子,一起捆來,每人賞賜四十板子,如此,別說些許銅錢,就是再多東西也打得出來,嫂子以為此法可成?”
平兒出面必然驚動母夜叉王熙鳳,後果便不是歸還東西這樣便宜了。
柱兒媳婦愕然,呆呆瞅著迎春決絕面容,如此激烈手腕,比之王熙鳳分毫不差。
這是那個麵糊的二姑娘麼?
柱兒媳婦這才後怕了,腿杆子一軟撲倒在地:“姑娘,些許小事,何須驚動平兒,婢子這就回去收拾東西,必定原封原樣。”
迎春見那媳婦子渾身篩糠一般,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因一笑:“如此,就勞乏嫂子,哦,嫂子不是說嬤嬤病了?好生養著吧,老太太那裡自有我去擔待,這一點私情我還是講得下來。”
回頭吩咐司棋:“你送嫂子會去,順帶把我給嬤嬤準備點心捎上,昨日老太太賞我些冰糖,太妃糖,芝麻飴糖,茯苓餅,還有薩其馬,你一樣包一包,給嬤嬤孫子孫女吃著玩兒。”
司棋臉上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