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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以為我們是胸大無腦愛和明人瞎搞的爛果兒,我們可是專業級腹語粉絲。看的專業書籍說不定比你還多呢。剛才只不過裝傻,逗逗你。”“自大狂。”
“哦,原來如此。我接著講我的事。我被福克西精湛的表演徹底征服了,我想盡一切辦法要拜他為師。可他儘管年近六十,卻從未收徒授技。我沒有放棄,我死纏爛打。先是私下苦練,又在不少二把刀的街頭腹語表演者那裡偷師磨鍊。我緊追不放,連續騷擾了他三四年,福克西大師終於收我為徒。”
“你還真有恆心。福克西也挺和善,我要是他,早報警了。”“可怕。”
“於是我成了腹語大師的學徒,首席,也是唯一的傳人。學習生涯艱苦異常,我每晚都在房中苦練,可練了三年,大師對我的表現,從未點頭肯定。那時候我還沒法靠表演掙錢,白天要出門打工,除了工作,就是練習腹語。練到第四年,某一天,我正在超市上貨,走進來兩個小偷。小偷東掏西摸,正把貨品往衣兜裡揣。我體弱無力,不敢起正面衝突,卻又看不下去,這時卻天賜神技似的用腹語警告他們:‘小偷。小偷。快放回去。不然,報警了。’二人東張西望,看不見說話的人,這時其他顧客也都望著二人,賊人心虛,扔下贓物,奪門而逃。那天我就知道,我的腹語練成了。”
“這故事好假,你編的吧。”“沒創意。”
“唉……我向福克西大師展示我的練功成果,想得到他的表揚和嘉許,誰知一盆冷水澆頭,他對我的技術不屑一顧。‘哈哈,哈哈。笨蛋。腹語練得像娘們。底氣不足,共鳴不響,聲音不醇。哈哈,哈哈。笨蛋學徒。’他手上的派普特嘲笑我。我當時羞得臉都紅了。我真想出走,離開那個怪老頭。他一生未婚未育,無妻無嗣,孤寡怪癖。我真想離開他,可又不甘心就這麼輕易放棄。我又忍了一年,在這一年中我繼續苦練腹語,其實,拜在他門下並沒有什麼好處,基本上等於自學。拜他為師後的第五年,我帶著我自己的木偶——火鳥,出走自立門戶去了。”
“火鳥?完全沒聽過。你聽過麼?”“沒有。”
“沒聽過是正常的。因為我演得太糟了。而且福克西不允許我稱自己為他的弟子,不准我打著他的招牌‘招搖撞騙’,否則他要告我。於是,一個沒師傅,沒關係,沒水準的腹語藝術家,我,根本沒活兒可做。不,可以做的活兒,都與腹語無關。我不得不放下面子,回去求師傅,讓我跟著他繼續學藝。福克西大師非常爽快地就答應見我,這是我意想不到的,也讓我感動。他舉起派普特,做了一段精彩的表演,然後告訴我:‘聽到了麼?我要的,就是這種聲音。這才稱得上腹語。什麼時候練成這樣,你就可以自立門戶了。’他撫摩我的額頭,就像摸自己的孩子,緩緩說:‘二十六年前,有個情婦為我生過個兒子,可惜他出生不到八個月,就夭死了。那孩子若還活著,應該是與你一般大的。唉,他也有名字,我給他取過名,叫‘派普特’。”
“派普特,也就是說和這木偶同名。”“哼……”
“在我三十歲時,福克西已經六十九歲了。那時大師對我這個學徒很滿意,我的發聲和表演都已達到他的要求,他說只要我繼續練習,再過不久,便能全面超越他。他請來腹語界的各路高手,向大家隆重推介我這個學徒,在掌聲中,我儼然就是顆即將升向天頂的新星。宴會上,他突然宣佈自己要退休,將把他手中用了四十年的派普特傳給我。‘這是我的老搭檔,’他說,‘在座各位可能知道,他最早的名字叫多利,後來我叫他作派普特。’‘派普特好聽,派普特好聽。’派普特轉著腦袋笑說道。‘今天,我要把它傳給我唯一的徒弟,斯杜特·沃克斯,我在藝術上的兒子。’‘可是,福克西大師,我的師傅,’我在掌聲中拒絕了他,眾人啞然,‘我想有自己的搭檔,火鳥。’說著,我舉起火鳥,表演起來:‘嗨,我是火鳥,大家好。我的翅膀像火一樣燃燒,像火一樣,可並沒有燒著,別怕,沒有燒著,沒有燒著。我想飛,想飛。可我的翅膀飛不動,因為燒著了,燒著了……’‘夠了!’我師傅很生氣,他傷心地捂住胸口,一時喘不過氣來,然後派普特說話了:‘壞傢伙!氣壞老爸的壞傢伙!壞傢伙!氣壞老爸的壞傢伙!壞傢伙……’那場面真是可怕,師傅臉色蒼白,渾身無力,仿若就要死了,可他手中的木偶卻激憤異常,憤怒而有力地不停咒罵我。師傅倒地,眾人驚慌,我們叫來救護車,把他抬上擔架。他陷入昏迷,派普特也終於閉嘴。”
“他是這麼死的麼?”“應該是。”
“不,還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