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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注意的是誰?”賀夢雄道:“就是八小姐身邊那個穿鵝黃色紗長坎肩的。”餘健兒搖頭道:“那也是一隻天鵝。”柳春江道:“那是誰?”餘健兒道:“她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和金家八小姐常在一處,好像是一家人,不是七小姐,也是六小姐了。你為什麼打聽她?”柳春江道:“我也是因話搭話呀,難道打聽她,就有什麼野心嗎?”餘健兒道:“其實你不打聽,你要打聽,我倒有個法子。”柳春江笑道:“你有什麼法子?”餘健兒道:“你對她又沒有什麼意思,何必問呢?”柳春江笑道:“就算我有意思,你且說出來聽聽看。”餘健兒對賀夢雄一指道:“他的情人畢女士,是招待員,託畢女士一問不就明白了嗎?”說著,又對賀夢雄一笑道:“你何妨給他作一個撮合山呢。”這大家本是笑話,一笑而散。可是他們這樣一提,倒給了柳春江一個線索。他就藉著一個事故,找著一位五十來歲女招待員,和她說道:“據這邊賬房裡人說,要提出幾個特別的女賓,陪著女儐相在一處吃酒。不知道和金小姐在一處的那位小姐,是不是金家的?若是的,就請她在一處。”這位女招待員是個老實太太。她把他請在一處一句話聽錯了,當著請她去,便說:“請你在這兒等一等,我去問一問看。”柳春江便站在院子裡一棵芭蕉樹下,等候訊息。不多大一會兒,那位太太竟一路把小憐引著來了。柳春江遙遙望見,大窘之下,心想,好好地把她請來,教我對人說什麼?心裡正在盤算,小憐已是越走越近。這時要閃避也來不及,只得迎上前去。小憐一見是柳春江,倒懷著鬼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女招待便指著柳春江道:“就是這位先生要請你去。”柳春江笑道:“並不是請這位女士去,因為這邊的來賓,也有夏府上的,也有魏府上的,人一多,恐怕招待不周。要請面生些的男女來賓,都賜一個片子,將來好道謝。”小憐道:“對不住,我沒有帶片子來。”柳春江道:“那沒關係。”說時,忙在身上掏出自來水筆和日記本子,將本子掀開,又把筆套取去,雙手遞給小憐。說道:“請女士寫在上面,也是一樣。”小憐跟著吳佩芳在一處多年,已經能看《紅樓夢》一類小說,自然也會寫字。當時接著日記本,就在本子上面寫了金曉蓮三個字。柳春江接過一看,說道:“哦,原來是金小姐,那八小姐是令妹嗎?”小憐道:“我們是遠房姊妹。”柳春江道:“府上現在哪裡?”小憐道:“我是剛從南來,就住在敝本家那裡。”柳春江道:“哦,是的。”說時,他將日記本一翻,恰好這裡面有他的自己一張名片,恭而敬之地獻給小憐,小憐一時未加考慮,也就收下來了。可是轉身一想,又沒有請問他的姓名,他無緣無故,遞一張名片過來,這又是什麼意思呢?這一想,倒有好些個不自在了。這時只有那柳春江就像得了一筆意外的財喜一樣,丟了正經招待的事務不管,只在人叢中走來走去。不時藉著事情,望女賓這邊跑。好像多來一次,多看到小憐一回,心中便得到什麼安慰似的。小憐到了這時,已猜中他的一半意思,看見他,倒不免有些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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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盛會伴名姝夫人學得 令儀誇上客吉士誘之(6)
夏家本也有人送了一臺科班戲,婚禮結束以後,來賓紛紛地到戲場上去看戲。偏偏柳春江又是這裡一位招待。他預料小憐是要來的,早給她和梅麗設法留著兩個上等座位。小憐和梅麗一進門,柳春江早就笑臉相迎,微微一點頭道:“金小姐請上東邊,早已給二位留下座位了。”梅麗愣住了,望他一眼,心想,這招待員,何以知我姓金?小憐心裡明白,理會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不理會人家,又不合禮,便低低說了勞駕兩個字。這兩個字說罷,已是滿臉通紅了。柳春江將她二人引入座,又吩咐旁邊老媽子好好招待,然後才走。梅麗問小憐道:“這個招待員,怎麼認識我們?”小憐道:“哪裡是認得我們,還不是因為你做儐相,大家都認識嗎?”梅麗一想,這話有道理,就未予深究。可是一會兒工夫,也見柳春江,坐在前幾排男賓中看戲,已經脫去西裝,換了一套最華麗的長衣。梅麗看她的戲,沒有留心。小憐是未免心中介介的,看見這樣子,越發有些疑心了。但是在她心裡,卻又未免好笑,心想,你哪裡知道我是假冒的小姐呢,你若知道,恐怕要惘惘然去之了。看他風度翩翩,也是一個闊少,當然好的女朋友不少。不料他無意之間,竟鍾情於一個丫鬟,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哩。
第十六回 種玉問侯門尺書求友 繫繩煩情使杯酒聯歡(1)
在小憐這樣忖度之間,不免向柳春江望去。有時柳春江一回頭,恰好四目相射。這一來真把個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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