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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就是這樣辦。”潤之笑道:“你先別亂說,大哥知道了,不會讓她去的。”梅麗道:“大哥若怪起我們來呢?”敏之道:“怎麼能怪我們?一不是我們請她,二又不是我們要她去。天塌下來,屋頂著呢,大嫂她不管事嗎?”她們姊妹三人,將此事商議一陣。梅麗年小,最是好事,當天見了小憐,鼓吹著她一同加入。依著小憐,倒是不願去。無如少奶奶叫去,三個小姐也叫去,若是不去的話,反而不識抬舉。所以也不推辭,答應著一同去。
第十六回 種玉問侯門尺書求友 繫繩煩情使杯酒聯歡(5)
到了赴席這一天,潤之、敏之照例是洋裝,梅麗和小憐卻穿極華麗的夏衣,四人分坐著兩輛汽車到京華飯店來。這時賀夢雄、畢雲波所請的男女來賓,已到了十之七八,不用說,那柳春江君早已駕臨。他今天穿著很漂亮的西裝,喜氣洋洋地在座。在旁人看來,以為他很歡喜。而在他自己,卻是心裡總像有樁什麼事未解決的一般,而又說不出來,是有一樁什麼事未曾解決。及至見了四位女賓進門,穿著光耀奪目的衣服,香風襲人,早已眼花繚亂。再仔細一看,自己腦筋中所印下的幻想,已經娉娉婷婷,真個走在眼前,那一顆心,就撲突撲突跳將起來。就是自己的呼吸,也顯得很是短促。在這一剎那間,自己不知身置何所。那新來的幾位女賓,已和在座的賓客一一週旋。有認得的,自然各點首微笑為禮。彼此不認得的,就有主人翁從中介紹。在這介紹之下,四位小姐不覺已走近柳春江的座位。柳春江好像有鬼使神差地站起來,早是迎面立在來賓之前。畢雲波便挨著次序,給他介紹道:“這是金敏之小姐,這是金潤之小姐,這是金梅麗小姐……”柳春江不等她說到這是金曉蓮小姐,已經紅了臉。同時小憐也是很難為情的。但大家都極力鎮靜著,照例各點了一個頭。敏之聽到柳春江姓柳,便問道:“有一位在美國聖耶露大學的密斯柳,認識嗎?”柳春江道:“她叫什麼名字?”敏之道:“叫柳依蘭吧?我記不清楚了。”柳春江笑道:“那就是二家姊。”敏之笑道:“怪道呢,和密斯脫柳竟有一些相像。”大家談著話,不覺就在一起坐下了。柳春江依次談話,說到了梅麗,笑道:“那天夏家的喜事,密斯金受累了。”梅麗道:“怎麼著?那天密斯脫柳也在那兒嗎?”柳春江道:“是的,我也在那兒。”小憐生怕他提到那天的事,便回過臉去和敏之說話道:“你不說那魏小姐也會來嗎,怎麼沒有看見?”柳春江道:“這邊主人翁,本也打算約她新夫婦二位的。後來一打聽,他們前天已經到北戴河度蜜月去了。”敏之笑道:“這熱天旅行,沿著海往北走,這是最好的,既不幹燥,又很涼快。”柳春江道:“尤其是蜜月旅行,以北戴河這種地方為最合宜了。”說時,他的目光,不由得向小憐那方射了過去。敏之、潤之都是西洋留學生,當然對於這種話不很介意。梅麗又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機械作用。這其間只有小憐和柳春江有那一層通訊的關係,和他坐在一起,也說不出來一種什麼意味,總覺得不很安適。可是雖然這樣,若說要想避坐到一邊去,也覺不妥。這時柳春江說到度蜜月,目光又向這邊射來,真個不好意思,低了頭抽出手絹揩了一揩臉。及至抬起頭來,柳春江的目光,還是射向這邊,小憐未免怔怔地望著人,也就微微一笑。不笑猶可,這一笑,逼著柳春江不得不笑。光是笑,不找一句話說,又未免成了一個傻子。急於要找幾句話和人談談才好。百忙中,又找不出相當的話來,便只得用了一件極不相干的事問小憐道:“暑假的日期,真是太長,密斯金現在補習什麼功課?”小憐心裡想著,我冒充小姐,我還要冒充女學生,我要答應他的話,我可屈心。但是心裡這樣想著,嘴裡可不能不說,只得笑道:“沒有補習什麼,不過看看閒書罷了。”柳春江道:“是的,夏天的日子太長,看小說卻是一個消遣的法子。密斯金現在看的是哪一種小說?”小憐笑道:“也就是些舊小說。”柳春江道:“是的,還是中國的舊小說看著有些趣味。密斯金看哪一類的舊小說?”小憐道:“無非是《三國演義》《紅樓夢》之類。”柳春江道:“是啊,《紅樓夢》的書太好了。我是就愛看這部書。”說時,把臉朝著敏之,笑道:“西洋小說,可找不到這樣幾百萬言偉大的著作。”敏之道:“是的,可是西洋人作小說,和中國人作小說有些不同,中國人作小說喜歡包羅永珍,西洋小說,一部書不過一件事。”柳春江笑道:“從新大陸回來的人,究竟不同,隨便談話,都有很精深的學問在內。”敏之笑道:“不要客氣罷。到外國去不過是空走一趟,什麼也沒有得著。”大家先是謙遜了一陣,後來也就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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