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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日被拘押,他的十八年有期刑期便從那一天算起。刑滿那天,公安部在北京一家醫院裡為陳伯達舉行了刑滿儀式。當時,陳伯達因急性前列腺肥大症而住院。十來天之後,我便從上海趕到北京,開始對陳伯達進行採訪。
我能夠從上海得知陳伯達的情況,並且如此及時趕去採訪陳伯達,不言而喻,得益於我與公安部多年的聯絡。在採訪馬思聰問題的時候,那四口袋“002號案件”檔案,上午在公安部部長劉復之手中,下午就到了我手中。
最大的困難在陳伯達本身。
陳伯達曾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他本來就很少接受記者採訪,尤其是在他經過多年監禁,巴不得有一個安靜的晚年。再說,我的採訪勢必要觸及到他極不願意回顧的那一段歷史。正因為這樣,當他得知我要採訪他,他很明確地說:“公安部要提審我,我作為犯人,只得回答他們的提問。葉永烈要採訪我,我可以不理他!”
此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困難,他是福建人,他的普通話極為蹩腳,一般人難以聽懂。
我在上海的時候,就已經估計到採訪的艱難。事先,我查閱了陳伯達專案的有關材料,查閱了陳伯達的眾多的著作,排好他的年譜。在做好這些案頭準備工作之後,我專程來到北京。
我沒有“直取”陳伯達,而是先打“外圍戰”。在北京,我採訪了陳伯達的前後幾位秘書,採訪了陳伯達的老同事、子女、警衛員等等。然後,我覺得有了充分的把握,決定與陳伯達直接交談。
我在打“外圍戰”時,就被陳伯達知道了。他以為,像他這樣的人,還寫什麼“傳”?!他說:“往事不堪回首,還是免了吧,我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雖然他的老朋友把他的話轉告了我,但是,我仍要求跟他見面。我想,我還是能夠勸他接受採訪的。因為我並不是那些追求奇聞軼事的小報記者,我是把對於“*”史作為一項嚴肅的研究工作來做。陳伯達是“*”中的重要人物。因此,對於陳伯達的採訪,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搶救歷史老人頭腦中的珍貴史料。我的本意並不是刻意於為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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