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經黃金榮的介紹,程子卿進入法國巡捕房當了巡捕。
程子卿連法語都不會講,怎麼會進入法租界巡捕房工作呢?原來,在米店裡不斷地拎米包,他練就了過人的臂力,這正是巡捕捕人時所需的“基本功”。
程子卿在上海法租界巡捕房最初做巡捕,後來升為刑事科的政治組探長。這個政治組專門處理法租界的政治性事件,組長為法國人薩而禮。隨著法租界政治性事件不斷增多,這個政治組後來擴大為政治部,程子卿擔任政治部主任。
薛耕莘先生給我看了一幀照片,那是他、程子卿和朱良弼(法租界巡捕房政治部社會科探長)三人的合影,都穿著海軍呢(深藍色)制服。那是1937年“8·13”事變之後拍攝的。薛和朱胸前掛著銀牌,表明他倆在巡捕房工作滿十個年頭,而程子卿則掛著金牌——只有服務期在25年以上的巡捕才有資格佩金牌。可以看得出,程子卿相當壯實。
薛耕莘先生說,程子卿日常喜歡穿藍袍黑掛便衣。
薛先生有個習慣,凡重要的見聞,必定記錄於筆記本。程子卿當時的談話,亦被他記於本子上。解放後,薛先生曾被捕入獄,筆記本被收繳。那個本子如今很可能仍在檔案部門儲存。
如能找到,可查到當時談話的原始記錄,有助於弄清1921年前搜查*“一大”會場的詳況。
薛先生說,身為法租界的華人巡捕,程子卿跟他一樣,處於法國領事館、國民黨和共產黨三方勢力的夾縫中。
薛先生說,程子卿由於是黃金榮的“幫弟”,跟國民黨、跟蔣介石有著密切關係。1927年蔣介石在發動“四·一二”政變之前,曾在龍華召見*會頭目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等人;程子卿亦在座。在“四·一二”政變中,程子卿出了力。那時,蔣介石手下的兩輛軍用卡車以及車上六十多名衛兵在愛多亞路(今延安東路)受到法租界巡捕房攔阻,不許進入法租界。蔣介石的衛隊長和法租界巡捕爭了幾句,那巡捕連車帶人都扣下來,送到法租界巡捕房。經過程子卿周旋,蔣介石的衛隊連同兩輛卡車得以釋放。事後經楊虎(當時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特務處處長)保舉,國民政府頒發程子卿“青天白日”三等勳章。胡漢民、汪精衛還各贈他親筆字軸一幅,程子卿把字軸掛在薛華立路(今建國中路)和平坊4號廂房會客室中,以為榮耀而自豪。當時,軍事蔣介石、政治胡漢民、黨務汪精衛,是國民黨的三巨頭。
薛耕莘回憶說,程子卿在法租界也為共產黨、進步人士以及國民黨左派做過一些有益的工作,激起了國民黨內右翼分子的不滿。自1931至1936年間,程子卿曾先後收到七次匿名警告信,最後兩次還附有子彈。程子卿曾在上海徐家彙路打浦橋附近遇刺未中。此後,程子卿上下班時,法租界巡捕房派員護送,前後達半年之久,直到抗戰爆發,才得以平安渡過。
我問及程子卿後來的情形。薛先生說,解放後,程子卿意識到可能被捕,求助於宋慶齡。那是因為程子卿在法租界巡捕房工作時,也做過一些有益的工作——一些*黨員被捕,經宋慶齡等向他“疏通”而獲釋。這樣,宋慶齡向有關部門作了說明,程子卿也就沒有被捕。1956年他病逝於上海建國中路家中。
薛先生還說,因為他在法租界巡捕房工作多年,熟悉那裡的法文件案,例如政治性案件歸在“S”類,捕人報告歸在“R”類。關於搜查*“一大”會場的情況,可能會在法租界巡捕房當年的“S”或“R”類檔案中查到準確的原始記錄。這些法文件案應當仍在上海,需要精通法文又熟知內情的人去查詢。如果需要的話,薛先生願盡微力,以求徹底查清這一重大的歷史之謎。薛先生再一次重複母親的遺訓:“你應當愛你父親的祖國。”能為祖國做點有益的事,雖已年邁,他仍在所不辭。
。。
《陳伯達傳》背後的故事(1)
陳伯達,*中央政治局常委,毛澤東政治秘書,*、江青反革命集團主犯之一。很多人問我,你是如何採訪陳伯達的?
最初的採訪,卻是十分的艱難。這艱難是雙重的:
首先,陳伯達雖然已經刑滿,但是,他家隔壁便住著公安人員。因為陳伯達畢竟是一個很特殊的人物,他曾是中國的第四號人物,即僅次於毛澤東、*、周恩來,所以必須保證他的安全和不受外界的干擾。正因為這樣,儘管北京有那麼多的記者和作家,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走進他的家門。
我從公安部獲悉,陳伯達在1988年10月17日刑滿——他是在1970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