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個平房,但還有不多久就要交下個月房租了。我必須儘快找到一份工作。我說。
沒問題!你可以把你那裡的平房退了,就住到我們公司裡,很便宜的,五元錢一天,辣妹子說,我們可以負責為你找到工作。
我咬咬牙,說:好的,那我馬上去,可我怎麼找到您呢?
這樣,你在SOHO現代城門口等著我,我去接你。我穿一件紅羽絨服,長髮。你就喊我周姐吧。
我在網上曾看過潘石屹的部落格,知道他就是現代城的老總。在大望路,沒有人不知道現代城的,用不著問,一抬頭就看見了。我原本準備先回鐵路邊的平房去退房拿行李的,可是想到還有十天半個月到期,再說,即使先退房,房租也是那麼多,就放著,自己先到辣妹子看看。看能否守株待兔,守來鍾新。
在現代城建設銀行門口大概等了半個小時,辣妹子周姐來了。果然,紅羽絨服、長髮。完全不像有四十多。她好像有很敏感的直覺,筆直朝我走來。我迎上去,說:您是周姐吧?
對,對。剛才來了幾個客戶,耽誤了幾分鐘。你的行李呢?周姐問。
我的行李還沒拿過來,先看看。我就跟在周姐的腳踏車後面。走了幾分鐘,周姐把腳踏車推到一個修理攤前打氣,我見攤子旁邊有家小吃店,便從視窗伸進一元錢,買了個餅,張開嘴,狠狠啃了一口。邊啃邊等周姐,因為站在一家報刊亭邊,順便看那些花花綠綠的雜誌封面,范冰冰、李冰冰……看她們在冬日裡裸露著,再加上名字,我的後背直冒涼氣。
周姐的辣妹子保姆公司養在深閨,我跟在她後面拐了三個衚衕,走過十幾棟居民樓,穿過四排平房,最後,在一棟居民樓前周姐鎖了腳踏車。然後跟著她進了三單元三樓。假如周姐不來接我,我鬱寶寶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這個辣妹子。邊上樓梯我邊問周姐怎麼不在外面掛個牌子,周姐說:這裡是北京啊,你以為能隨便掛牌子啊。想想也是。北京是首都,是政治文化中心,字,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掛出來的。
一走進辣妹子,我就有一種找到了黨組織的歸宿感,這裡,就是我的孃家,即使馬上黑夜來臨,也不會害怕了,公司裡有一張高低床屬於我,上鋪也好,下鋪也罷,睡一晚上五元錢,一個月一百五,也比在平房裡待著划算。
壓在心底的陰霾霎時消散。
我突然高興起來。周姐帶我進房安排好床鋪後,我來到客廳(也就是辣妹子的辦公室),沙發上已經坐了幾個婦女,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一個穿紅毛衣牙齒有點暴突的面板灰黑的女人說:嫌我髒?我還嫌他髒呢!我做了九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緊挨著她的是一位穿黑晴綸棉襖的肥胖女人,右鼻翼處有一個黑痣,她眼裡流露出豔羨的神情:九年保姆?真長。
是啊,紅衣女人一歪頭,黃黃的牙也顯得更歪了,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特別是些老女人,壞得很,她根本就不讓你吃飽,真是變態!我坐在沙發角落,回頭見衛生間裡又出來一位。這個女人40多歲的樣子,高高的,背顯得有點兒駝,眼睛很圓,鼻子尖也圓圓的,大概是個酒糟鼻,紅紅的,像個卡通人物。她從手提包裡摸出一個鹹鴨蛋,遞給腳翹在桌上的周姐,說:明天有個單身俱樂部聯誼會,你去不去?
周姐乜了一眼,接過鴨蛋,說:去唄。
酒糟鼻在周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頭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的落寞神態,長嘆一口,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出去瀟灑瀟灑。
瀟灑個屁!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那樣花,用不了幾次就花完!門票多少?周姐說。
酒糟鼻撓撓頭,呲牙咧嘴很癢的樣子,回答說:十塊。好像是個軍人俱樂部,應該比較正統。
周姐一聽又來了氣:他媽的,正統個屁!你上的當還少啊,都他媽的打扮得比蒼蠅還光鮮,都他媽吃軟飯的種,老子算是看透了!
酒糟鼻說:去看看怕什麼?反正我們不掏錢,要是有人請咱們喝咖啡咱就喝,有什麼!
周姐說:我以前的一個姐妹上個月在電話裡哭,說被騙了三四萬,那可是她那個死鬼男人賣命的錢!
我本來不想聽這些東家長西家短的沒意思的家常,但耳朵在那兒擱著,就這麼點兒空間,不聽也得聽。從話音裡我明白了一點資訊:周姐也好,酒糟鼻女人也好,都是單身女人,可能希望透過聚會之類的活動找到一位人生伴侶,但又害怕江湖險惡,不相信此類活動。
紅衣女人起身,進了廚房,在裡面喊: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