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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的話,有這事兒。”曾國藩低頭回答,猜不透皇上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事。
“放肆!”道光帝莫名其妙地大怒了,“難道國宴和皇太后的壽宴你也不參加嗎?”
曾國藩渾身一抖,趕忙回答:“回皇上話,國宴和皇太后的壽宴,微臣自然要參加!”
“那你不成了言行不一的小人了?”道光帝咄咄逼人,“不好好辦事,成天挖空心思弄這些。我大清國,豈能容你這種小人招搖!你倒是說啊!”
道光帝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在曾國藩聽來卻如五雷轟頂。曾國藩的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他略靜了靜,壯起膽子回答:“回皇上話,微臣參加皇上的壽宴和皇太后的壽宴是因為皇上不是官,皇太后也不是官。”
“那朕和皇太后是什麼?”
面對質疑須冷靜(2)
“回皇上話,皇上是萬民之主,是我大清國的主宰!而皇太后是國太!所以皇上和皇太后的壽宴,微臣是必須參加的。”
“曾國藩哪,”道光帝緩了一口氣,臉色也柔和了許多,“算你還有良心,這個問題朕就不問了。朕一直搞不明白,你身為大清國官員,為什麼不參加其他官員們的宴席呢?該不是看不起我大清國的官員吧?”
曾國藩叩頭答道:“回皇上的話,微臣不敢。微臣進京城幾年來,參加了大大小小上百次各種型別的宴席,湊的份子怕也有百八十兩銀子了。微臣慢慢發現,許多官員名為慶壽宴、賀喜宴,實為斂財宴。微臣就一年參加過兩次一個人的生日宴。微臣斗膽問皇上,母親生子,有一年當中分兩次生的理嗎?微臣於是決定,再不參加什麼壽宴了,此風斷不可長啊!微臣儘管現在成了不拿俸祿的候補檢討,但既蒙天恩點了翰林,以後就免不了出去做官,為皇上辦事,為百姓辦事……己已不正,談何教人,微臣是不想負聖恩哪!請皇上明察。”說到動情處,想到自己為此所受到的打擊,曾國藩眼圈一紅,那淚再難控制,珍珠一般滾了下來。過了好久,才聽道光帝說一句:“下去吧。”
曾國藩正要起身謝恩,卻見一人突然出班,跪倒在皇上的面前,說了一句“皇上息怒”後並哽咽不止。滿殿的文武大員都被鬧得一愣,細細一看,卻原來是官居一品、位居宰輔的滿大學士穆彰阿穆老相爺。
道光帝急忙揚了一下手:“穆彰阿呀,快起來講話。”
“謝皇上!”穆彰阿站起身,後退一步,“翰林院候補檢討曾國藩乃奴才的門生,黃口孺子信口雌黃不知地厚天高,惹皇上生氣,作為他的座師有不可推卸的教導不力之責任!奴才罪不可恕啊!”說完他又跪下,邊叩頭邊道:“奴才替曾國藩領罪了!”
滿殿的人全都震驚了,聽穆中堂的口氣,這哪裡是領罪,分明是替曾國藩求情。道光帝不由多看了一眼曾國藩,道:“老中堂你不要說了。咳!曾國藩這個人哪,說得好像也有道理。都下去吧,朕也累了,想靜一會兒,朕晚上還得陪太后和幾位王爺看戲呢!”道光帝懶懶地閉上眼睛。
曾國藩臨起身時,偷偷望了一眼龍椅上的皇上,這一望竟令他心吃了一驚,他發現皇上忽然之間蒼老了許多,臉色竟不如旁邊坐著的老太后紅潤。一絲不可名狀的悲哀襲上了曾國藩的心頭。
道光帝原名愛新覺羅?綿寧,後改旻寧,是大清入關後第六代皇帝,即位時已三十九歲。其父嘉慶帝即位時,國家財力已被乾隆爺鋪張殆盡了,所以才有“和���辜吻斐員ァ鋇拿裱琛R桓鯰滌兄詼嘟�戀拇笄騫�目庖�溝植還�桓黽橄嗟乃講疲�喬樾我滄攀等萌司踝藕�帷<吻斕劭亢瞳|的家財維持了幾年,等傳位給道光帝時,戶銀已不足千萬,接近不繼的邊緣。
道光帝做皇儲時,對國政的種種弊端已經瞭然於胸,所以他接位後,首先把節儉作為第一要事,嚴禁奢侈之風。先砍掉祖宗立下的每年一次的木蘭秋獮,道光帝即位時聲稱,木蘭秋獮糜銀過甚又沿途擾民,緩辦,但一直未辦,又對全國的吏治大刀闊斧地來一番整頓,換了幾位不中用的督、撫,革了若干名務虛不務實的大學士。
道光初年新升用的大學士曹振鏞、吏部尚書英和及禮部尚書黃鉞,曾被道光帝稱為股肱心腹之臣,但不久,軍機首輔曹振鏞的“多磕頭少說話”的滑頭做法,讓道光多少有些失望。道光帝很快又調整了軍機班子,把比較敢說話敢施政的穆彰阿升為首輔大學士。
所以說,道光最初的十幾年,是大清國人事更換最頻繁的時期。有時一天同時革除兩名大學士,有時又一天同時升授四五位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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