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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意料,主管政法的副書記宋秋山坐了地委的頭把交椅。他在地委領導中排位本來是靠後的。陸義仍舊任專員。這樣,陸義同宋秋山的關係更加微妙起來。有人就分析,新定地委班子,張兆林在中間起了決定性作用。原來張陸二人關係不睦。可當初張兆林在地委工作時,外界都看不出這一點,只說張陸二人是多年來配合最好的書記和專員,簡直是黃金搭檔。可見張兆林這人真的是滴水不漏,左右逢源。這麼老到的人不當副省長才怪!
想不到陸義這些人玩到這個身份了,還搞這種手段!像小孩子辦事,又像流氓做派。真他媽的黑!關隱達心裡無限感慨。
小馬見關隱達今天一聲不響,以為他擔心老人家的病,就說:“關縣長放心,陶老書記的身體一向不錯,不會有大問題的。他老倆身邊沒有人,有個什麼毛病,不打電話告訴你們告毋計隹?”
關隱達忙說:“但願沒有事。”
關隱達感慨著別人黑,突然又覺得自己無聊了。自己這是扮演了什麼角色?一個告密者!他想到自己是這麼一個角色,似乎自己的身子在往下縮,怎麼也挺拔不起來。他開始問自己該不該這麼幹了。剛才聽熊其烈說起這事,他馬上意識到這是改變他目前窘境的絕好機會。別的什麼他根本就沒有去想。
也許自己太草率了。莫說這樣做道德不道德,這事真的鬧,宋陸二人都不是一般人物,還不知鹿死誰手!
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就只好這樣了。是禍是福,聽天由命吧!
黎南到地區,白天得走三個半小時,晚上車少些,才兩個小時就到了。不過也已是晚上十點多鐘了。車在陶凡家門口停了下來。關隱達交代小馬:“你去桃園賓館登記個房子,休息一下,說不定還得馬上趕回去哩。我過會兒就來。”小馬就沒有下車,掉頭走了。
關隱達根本顧不上進岳父大人的家門,一轉身就去了宋秋山家。
一敲門,門便開了。開門的是宋秋山的夫人龍姐。客廳裡滿是煙味。剛才這兩個多小時,不知宋秋山抽了多少煙。宋秋山從沙發裡緩緩起身,笑容可掬地伸過手來同關隱達緊緊握了一陣。龍姐為關隱達倒了杯茶,說聲隱達你們扯吧,就進裡屋去了。
宋秋山壓壓手,示意關隱達自便,就翻開告狀信看了起來。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越往下看,眉宇間的川字便越深。燈光下看不出臉色的變化,關隱達想這臉色一定是由通紅而轉向鐵青吧。
宋秋山不像關隱達那樣看得匆忙,他很從容。他慢條斯理地抽著煙,看到了後面又不時翻回前面,像在仔細玩味一篇美文。
“好啊!”宋秋山終於看完了信,說,“他們居然對我搞這一套!”
關隱達不知回答什麼好。聽宋秋山說“他們”,他便認為宋秋山一定猜得出是誰在弄手腳了。
宋秋山哈哈一笑,接著說:“這事要是放在從前,是一起嚴重的政治事件,不揪出個反黨集團才怪!就是現在,這也是一種嚴重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他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謝謝你啊,隱達同志!”
“知道了這事,就應該彙報啊!”關隱達說。
宋秋山微笑著,目光很親切,說:“隱達,黎南這幾年發展不錯,你做了不少工作啊!這幾個月,你承受了不少壓力,這個地委是清楚的。黎南在我們地區相對落後些,尤其需要紮紮實實地幹,少不得你這種埋頭實幹的同志啊!今後,你要多擔些擔子才是啊!”
關隱達感覺到宋秋山分明在向他暗示著什麼。宋秋山也許覺得自己在關隱達的事情上有些對不住,卻只說你承受了不少壓力,這個地委是清楚的,這已是一種委婉的道歉了。關隱達知道,作為宋秋山,他只能做到這一步。他不可能公開向部下說對不起的,特別是在這種嚴肅的事情上。宋秋山要他今後多擔些擔子,也許意圖更加明顯了。
“感謝宋書記理解和支援我的工作!”關隱達說。
“隱達,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你住桃園還是住哪裡?”
“我不能住下來。明天一上班得開辦公會,我馬上趕回去。”
“那就太辛苦你了!”宋秋山站起來,同關隱達握別。
關隱達出來看看手錶,已是十一點多了,就不想再去打擾岳父大人,抄近路徑直去了桃園賓館。總服務檯的小姐認得關隱達,見面就同他打招呼,說:
“你的房子在208,司機在206。”
關隱達說:“我們住不成了,得馬上趕回去。”
“這麼急,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