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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培德被捕的前兩天,張兆林打電話給孟維周,說這個案子上面很重視,西州市委要加強領導,督促有關部門認真偵查,儘早結案。張兆林講得很原則,三言兩語。孟維周聽著心領神會。原來舒培德是沿海走私大案牽出來的,北京方面密切關注,省裡已沒辦法保他了。孟維周明白張兆林的所謂儘早結案,就是不要牽扯太寬。孟維周便立即召見了檢察長,只說省委很重視舒培德案子,我們要派政治上絕對可靠的同志來負責,集中時間,從速結案。他沒有提起張兆林名字,口口聲聲只說省委。
孟維周琢磨再三,不知該不該就舒培德的事同萬明山細細商量一次。他倆自然透過氣的,但說的都是官話。看來情況越來越複雜了,兩人得開誠佈公才行。他想這封意向書,萬明山肯定也收到了。不知他會有什麼反應?萬明山同舒培德的關係到底深到何種程度,誰也拿不準。外面對萬明山的說法越來越多,簡直十惡不赦了。孟維周擔心聽憑輿論氾濫,老百姓情緒會越發激化。他專門跑到省裡彙報過,張兆林只說原則話。張兆林的性子,孟維周摸得最透。張兆林的原則話,有時是不得不說,有時說了等於沒說。關於萬明山,張兆林說的原則話就等於沒說話。孟維周推斷,在萬明山的問題上,省委意見還有分歧。孟維周在辦公室踱步足足半小時,最後決定暫時不同萬明山碰頭。他想靜觀兩天,看萬明山會不會來找他。
可是奇怪,過去兩天了,竟然沒人同孟維周說到意向書的事。他便警覺起來,心想這裡面肯定別有文章。他料定這封影印信會滿天飛,只怕不下數百人收到了。但人們在他面前都三緘其口,就耐人尋味了。是否都以為他同舒培德過從太密,忌諱提起?孟維周心裡難免虛了起來。
孟維周正忐忑不安,張兆林來了電話,要他務必抓緊辦結舒培德案子,千萬不能因為這事兒影響選舉。
孟維周終於明白,省委意見最後統一了,就是仍然要維護組織意圖,選舉萬明山當西州市市長。
孟維周就得同萬明山協同作戰了。他親自打了電話,約見萬明山。
馬上就要開人大會了。關隱達去市政府彙報工作,秘書長舒俊老遠見了他,伸手過來打招呼。兩人握著手,使勁搖了搖,卻不多說半句話。舒俊只輕聲道:“複雜!”關隱達點頭笑笑,回道:“複雜!”關隱達接著碰上好幾位部門負責人,見面都有些神秘,不多說話,只道:“複雜,複雜。”關隱達暗自好笑,心想西州幹部見面的問候語,已從“抓機遇”變成“複雜”了。
完事後,關隱達剛要回教委,孟維周打電話來: “老關,你在哪裡?” “我在市委機關裡面。”關隱達說。
“正好,你到我這裡來一下吧。”孟維周說。
關隱達叫司機掉轉車頭,徑直上市委辦去。關隱達敲了門,孟維周應聲請進。“隱達,你這麼快呀?”孟維周站起來握手。
關隱達暗想,孟維周又改口叫他隱達了,不知有什麼大事要說?孟維周叫秘書過來倒了茶,再請秘書把門帶上,交待說:“我同關主任說事兒,不要讓別人來打攪。”
“隱達,複雜啊!”沒想到孟維周開口也是這話了,“過幾天就要開人大會了。這是西州地改市以後第一次人大會,西州人民將第一次透過民主程式選舉自己的領導人。可以說,這是西州民主政治建設中的一件大事,是西州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所以,開好這次會議,意義非常重大。確保這次會議順利召開,是我們全體幹部特別是黨員領導幹部的共同責任。
可是,隱達哪,仍有人在弄鬼。但我們要相信市委的組織能力、駕馭能力,特別要相信人大代表的政治覺悟。我堅信,會議一定會開得圓滿,開得成功。“
關隱達點著頭,聽孟維周繼續作指示。“隱達,你是老縣委書記,任部門領導也多年了,有著豐富的領導工作經驗,在西州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市委誠懇地希望你在關鍵時候,支援組織工作。你是文教衛代表團的團長,這一塊,組織上就把它交給你了。”
“我以黨性擔保,堅決維護組織意圖。”關隱達知道這是人大會前的例行談話,卻故意裝糊塗,笑道,“孟書記專門找我談,是不是擔心我會不聽招呼?”
孟維周也是搖頭一笑,說:“隱達你說到哪裡去了。每個代表團團長,我都親自談過一次了。你是組織上最信任的,我才最後找你談。”
“感謝孟書記信任。”關隱達說。
“隱達,對幾位資格老的同志,比方你,比方向天富同志,組織上會有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