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1/4 頁)
裴右安上前一步:“胡大人所言不差,故請胡大人知照燕雲守將,調兵多加防備,以免萬一。但此地邊境的數座城池,卻斷不能不防!”
胡良才來此後,一直沒大的軍功,心中頗有鬱郁不得志之感。他亦是個講手段的人,這兩年間,暗中往胡庭派去了不少探子,此次訊息,便是其中一個信靠的探子秘密送至,胡良才收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又另派人員潛去求證,回報說,胡人大批兵馬,確實已集結成隊,先鋒往了劍門方向,就此深信不疑。
劍門關位置重要,萬一攻破,便是掉腦袋的大罪,但若在那裡能將胡人擊退,也是大功一件。他一心立功,唯恐被燕雲兩地守將得知訊息搶了功勞,故做出全速進軍的準備,明早便要發兵,此刻如何還聽得見去?冷笑道:“你不必說了!如今你不過一白身,管好你的料場便是,何來資格對軍機大事指手畫腳?倘再不自行退下,莫怪本將以犯上滋擾之罪,拿你問刑!”
裴右安和胡良才對望了片刻,見他面帶冷笑,神色倨傲,拱了拱手,轉身而去,行至通往大門的路上,身後傳來一道喚聲,轉頭,見從前來過料場的那楊姓幕府匆匆追至,便停步。
楊幕府上前,深深一禮,低聲道:“裴大人,實不相瞞,小人初聽訊息,也覺蹊蹺,曾勸胡大人三思後定,胡大人不聽,反斥小人畏手畏腳,因他堅稱來源可靠,故小人也不敢斷定了,方才聽了裴大人一席話,小人深以為然。小人如今雖不過一庸碌幕僚,靠身以求餬口,當年卻也出身舉子,報國之心,至今未死,此事幹系重大,關乎數城軍民安危,大人國士無雙,小人素來景仰,料大人必不會就此作罷,大人若有用得著小人之處,儘管吩咐,鞍前馬後,小人願誓死效勞!”
……
次日五更不到,天穹依舊漆黑,素葉城外軍營校場之上,號角聲傳,火杖通明,轅門之前,大軍磨盾草檄,按照先前排兵,只留少量人馬留於此地鎮防,其餘人馬,由諸多副將參軍帶領,早整軍列隊完畢,只等帥正抵達,祭旗後便發往劍門。
五鼓至,胡良才卻不見人影,再等片刻,依舊沒有動靜,諸多兵將,漸漸露出不解之色。
胡良友見兄長過時不至,恐軍心動搖,正要叫人入城去探究竟,忽然看到城門方向縱馬來了數百人的一隊人馬,火把點點,向著轅門疾馳而來,以為是兄長到了,大喜,忙命人擊鼓相迎,等那隊人馬到了近前,卻見一人迎面縱馬而來,一臂高舉一物,高聲喝道:“帥節在此!爾等聽令,全部人馬按序退回軍營!”
此人名喚李睿,在邊關多年,從前官至副將,機敏善戰,頗得軍心,胡良才來此後,因他是衛國公舊部,一再打壓,如今被貶成了遊擊,此次出戰,自然也不會點他同行,只命他帶五百人馬留守此地。
胡良友震驚,大怒上前:“李睿,你想造反?竟敢枉傳帥令!帥節怎在你手中?我兄長呢?他人何在?”
李睿喝了一聲拿下,身後便湧出了十來人,迅速將胡良友擒住,咔嚓一聲,戴上軍枷。胡良友奮力掙扎,叫罵不停。
此一變故,實在事發突然,直到胡良友被鎖拿了,他身後那些參將才回過神來,紛紛拔刀逼近,喝令李睿放人,兩邊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時,城門方向再次來了一人,戰馬疾馳入營,停於了雙方中間。
來人挽韁高坐於一匹雄健烏騅的馬背之上,神色端凝,視線掠過前方那排宣囂攘臂的參將,兩道目光,銳利如電,縱一身布衣,其祲威盛容,逼迫而來。
有人認了出來,驚呼一聲:“裴右安!”
其餘人愣住,定在了原地。列於附近的軍隊卻起了一陣輕微騷動,軍士低聲交頭接耳,紛紛踮腳翹脖,爭相觀望。
裴右安翻身下馬,在萬眾的注視目光之下,快步來到那座點將臺前,沿著兩邊插滿火炬的階梯,登階而上,站上高臺,面向大軍,環顧一圈,提氣高聲道:“胡良才已被奪帥印,某裴右安,暫領其職。上從將領,下至士卒,全部聽令,就地返回營中,等待後命!”聲隱含威勢,振聾發聵,遠遠傳送,遍及角落。
營房前一片寂靜,遑論普通士卒,便是那些個胡良才兄弟的親信,此刻被裴右安的氣勢震懾,一時面面相覷,竟也不敢作亂。
胡良友雖被戴了枷鎖,竟不肯就此服輸,被他奮力掙脫開壓住自己的兩名士卒,厲聲喊道:“裴右安,你早不是官身,竟狐假虎威至此地步!你憑何代我兄長指揮軍隊?你貽誤軍機,就不怕日後朝廷追責?我乃朝廷堂堂四品龍威副將,我何罪之有?你今日公然辱我於陣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