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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的關係處得相當融洽,相互之間都以兄妹姐弟相稱,誰要是有了什麼事,大家都出頭相幫,要是誰有了病,每人恨不能都把箱底翻開,好吃的東西全奉獻出來。
當我來到畜牧時,我是住在宿舍裡的第十三名,也是唯一的一個本地青年,最初我來時,成日和菸斗哲學家住在一起,連吃飯都在一塊,和其他人沒有來往,有點走獨木橋的樣子,用他們說的專業術語,叫做“不合群”,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也漸漸的和這幫大哥大姐們混成了一片。
也只有這時我才知道,原來畜牧是這樣的好,比連裡那邊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首先是活比連裡要輕多了,不,簡直是沒法比,這裡沒有扛麻袋上囤,也沒有頂著烈日在地裡鏟地一干就是一天,更沒有什麼挖水利一天定額二十四方的紀錄,在這裡,每人有自己的一攤活,獨立性強,如果說放豬就是勞動,但是這樣的勞動你完全可以把它當成是散步,如果說是餵豬就是勞動,你完全可以把推飼料的小車當成是在練平衡的一種技術。在畜牧,可能就數我們燒酒班的活算是累一些的了,是出大力流大汗的行業,可是這活也只是半天的活,當你流半天的汗,然後換上乾乾淨淨的衣服,可以躺在床上看書,或是幾人湊在一起打撲克下象棋,不能不說是一種享受。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二
畜牧的另一大好處就是伙食要比連裡好上多少倍。
當時在畜牧,暗中流傳這樣一句話,叫做“夏吃魚,冬吃肉”,這話當時我不太理解,後來和大家融在一起了,才漸漸理解這裡的奧秘。
在夏日的中午,人們相聚在小食堂裡吃飯,有時吃著吃著,就有人開始用筷子敲打起飯碗來,一邊敲著一邊嘴裡唸叨著:“沒意思,食無魚,沒意思,食無魚”……。
通常唸叨這個的都是大姐姐們,特別是北京的那個胖胖的崔大姐叫的次數最多,每逢這時候,大家便不約而同的在吃完飯後,省略掉了以往必睡的午覺,而是說說笑笑的走出畜牧,來到畜牧東三里遠的一條小河邊,這條河叫七星河,不太寬,也很淺,、每當黑龍江汛期到來時,它便河床裡漲滿了水,而當汛期一過,它便兩頭乾涸,只是在中段裡面有水,這時的河水,一般最深的也沒不了大腿根,而這裡儘管水不太多,但每次汛期後,這裡都要留下好多的鯽魚、鯰魚等雜魚。
來摸魚是畜牧排住宿舍人的集體行動,每逢這時,家裡除了留一名看家的之外,其餘的人全來了,到了這裡,下水摸魚就全是男人的事了,這時的男知青全都穿個大褲衩子下水,有的在水中爬,用肚皮來壓魚,也有的彎腰將胳膊插進水裡用手摸,而女知青們則站在岸邊當啦啦隊,每當誰摸上一條魚來時,便大聲的叫著,某某摸了一條大鯽魚,某某摸了一個鯰魚球子,哈哈……別看這一聲聲的叫喊,這裡面有一個名堂呢,實際上是那些女知青們在心裡記數呢,誰在這次摸魚多,誰就是功臣,到了晚上,當魚燉好後,由挑飯的黃姐一碗碗的盛好,但是,這時的碗裡魚是絕對不一樣的,有的多,有的少,而最多的就是摸魚最多的人,這裡面絕對有論功行賞的意味,就好像是梁山好漢排座次一樣。
每次的摸魚,效果並不是太理想,大家嘻嘻哈哈的樂上一陣,像一家人外出野遊一樣的氣氛,魚摸的多少無所謂,多了晚上就能多吃點,少了就少吃,當然,也有個別時摸個把的魚,那樣連往回帶都不帶了,這種狀況當我加入到摸魚隊伍後,就完全的改變了。
我在前邊說過,當年我們家從山東來到這裡時,是住在黑龍江邊的一個村屯裡,而那裡的孩子,天生就是與水一起長大的,那時吃過飯後,把碗一推,就跑到河汊子裡,脫的光光的,一泡就是一天,所以說,游泳,摸魚,那就是一天的課程,一個個小身子讓太陽曬的黑黑的,但是游泳摸魚的水平可是夠高的了,那時的我,在游泳特長中,最擅長的就是扎猛子,三四十米寬的河,我一個猛子從這頭扎到那頭,而摸魚,咳,不想說了,說出來怕這個年代的人不信,有一次,我和四個夥伴在一個只有現在三室一廳樓房那麼大面積的水泡子裡,不到一個時辰竟然摸出三大麻袋鯽瓜子來。那時的魚真多,人們現在形容過去的北大荒是“棒打狍子瓢舀魚”,這裡說的瓢舀是形容那時的魚特別多,但是要細推起來,這個詞就有些用得不當了,你們誰看過當年的北大荒人用過瓢舀魚?反正我是在這裡長大的,就從來沒有看過,為什麼呢,因為能用瓢舀起來的魚,只能稱為小魚苗,這樣的小魚,當時人們是不屑一顧的,那時的魚,剛出水活鮮鮮的,可是價格卻是稀爛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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