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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他也照樣吃得蠻香,他愛乾淨主要是表現在穿著上,他穿衣服從來都是有板有樣,從來沒有人看到他穿一件沾上塵土或油漬的衣服在食堂和會場上出現,他宿舍裡的被子疊的和部隊裡訓練出來的一樣,標準的豆付塊,褲子總是褲線筆直,皮鞋總是錚亮,就是下地幹活穿的農田鞋,也刷得乾乾淨淨,在夏鋤時,男的幾乎都是把上身穿的衣服背心脫下來,朝地頭邊一甩,然後光著膀子鏟地,而王秀不是這樣,在火辣的太陽下,他從來都是將上衣圍系在腰上,而不是隨便的扔在地頭上。回到宿舍裡,他第一件事就是將當天穿的衣服全洗一遍,然後再洗澡。如果是休息日,他便會在吃完早飯後,雙手端著五六個羅在一起的臉盆,上面裝滿了待洗的衣服,來到連裡的水房門前空地上,先將衣服泡上,然後再拿出一根專門用來晾曬衣服的尼龍繩,在幾棵樹上一繞,便開始悠悠的吸起了煙,這些準備工作都是洗衣服的前奏,而他好像很享受這個,做得一絲不苟,並且很投入,待這些全部做完後,衣服也泡得差不多了,於是,他便脫掉外衣,只穿個背心,開始用雙手搓起一件件的衣服來,而他手上用的力總是那樣的均勻,節奏也是猶如機器運轉一樣。
在當時,看王秀洗衣服對連裡的女知青來說,是一種享受,每當王秀來洗衣服時,水房外女知青特別的多,一個個女知青都端著盆湊了過來,圍在王秀的身邊,她們的眼睛是那樣的專注欣賞著王秀洗衣服每個動作,耳朵則傾聽著王秀的洗衣理論:
王秀的洗衣理論是這樣的,洗衣服乾不乾淨的最主要技術環節並不是在洗,而是在洗完後用水涮這一環節中,洗過的衣服水涮的遍數越多,衣服纖維裡面的肥皂殘存汙垢就越少,反之,如果只是匆匆的搓完,只涮一遍或兩遍,由於衣服不能每次全都展開,所以就包住了部分汙垢,這樣情形當時是看不出來,但晾乾後就顯示出來痕跡了。
他這些理論不知道對不對,反正每次他總是帶四五個盆來,挨個排列擺放開去,每件衣服洗完後便從第一個盆裡再向下一個進行旅行,全部都涮完後,潑掉水,再換一遍水,兩輪下來,女知青給他統計後做出答案,王秀的衣服每件至少涮了八到十遍,這個數字讓全連最能洗衣服的女知青都歎服不止,當然,也有個別的女知青不太服氣,指出,王秀只所以多次用水涮,是因為當時肥皂供應緊張,一人一月才憑供貨證能買一條,他這樣愛乾淨的人是不夠用的,所以只能是用水涮來代替洗。
然而不管怎麼說,王秀可是成了女人嘴邊最多的話題了,據說,每當夜裡熄燈後,女宿舍裡小聲說話的話題王秀這個字眼出現的頻率最高,吃飯時,女知青都想圍在王秀在的桌上,每當休息日,女知青總有人站在宿舍窗前用眼不斷的向外瞟著,當一看到王秀端盆從男知青宿舍房頭轉過來時,便也端起早就準備好的臉盆向水房走去。當時,休息日的水房可是成了連裡最熱鬧的一個地方,用現在的話說,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那時歌聲,笑聲,逗笑聲此起彼伏,綠色的柞林裡,東拉西扯全是晾衣繩,一件件花花綠綠的衣服被單,在微風吹拂下忽忽悠悠的晃動著。
王秀就是這堆人中的領軍人物,他的衣服是從不讓別人給洗的,當他洗完後,便手夾香菸,挨個女知青面前巡看著,那神情非常認真,就和連長檢查鏟地質量一樣,時不時的做下技術指導,而被他指導的姑娘不是臉透紅暈低下頭,就是仰臉痴痴的看著他,神情幸福極了。
王秀在當時稱得上極有女人緣,但是還真的沒有聽到他和哪個女知青談過,在宿舍裡,大家不止一次的考問過王秀,讓他坦白,哪個姑娘對他表白了,他就是裝聾作啞不說實情,後來從女宿舍裡傳出一個訊息,王秀是不會在北大荒裡找對像的,是因為他有個同學,倆人從小就在一起,非常要好。
但是那些女知青並沒有因此而受什麼影響,照舊是吃飯圍著王秀轉,有肉就朝他碗裡夾,休息日照樣端著盆跟在王秀屁股後面走向水房。
王秀的第二把殺手鐧是殺向男人的。七九年,南斯拉夫電影“橋”和“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在我們農場放映,我一天內追著下連電影車連看四場,我不僅是為影片精彩的情節所迷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電影裡的主人公和我的大哥王秀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遂裡隱約飄蕩著一種憂傷。
他喜歡唱歌,而且很有天賦,七二年電影“閃閃的紅星”剛放映,他連看兩遍,竟然將裡面的插曲“紅星照我去戰鬥”的歌詞全記住了,而且曲調也哼哼的###不離十,他的嗓音非常有磁性,渾厚甜潤,每當他一開口唱歌,就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