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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絕的是,當時知青也沒有什電熨斗之說,他們是用大茶缸裝上滾開的水,然後在用口水噴得發潮的褲子上熨燙出來的,他們的頭髮是永遠那樣的有形發亮,當時最時髦的頭型就是呈波浪型的平分頭,仨兒師傅把這種頭型做得最完美,頭上的波浪是用火鉗子夾出來的,而那個火鉗子是他們用一盒鳳凰過濾嘴香菸,請當時連裡手藝最高的打鐵師傅老鍾在機務洪爐間給打製出來的,當時師傅們最大的樂趣與消遣就是在休息不出工的日子裡,在大宿舍裡將火鉗子放在用酒燒的火裡烤著,然後嘴裡叼著香菸,一邊說著鳥語,一邊相互夾著頭型,整個過程,是那樣的認真,比現在女人做頭的功夫是絲毫不差 ,正是由於這種原因吧,反正師傅們與別地青年是距離拉得挺遠,特別是哈爾濱青年,把對上海青年的呲之以鼻的態度明顯的寫在臉上,但這並沒有影響上海知青什麼,因為上海知青從骨子裡就沒有瞧得起除了上海人以外的人,他們看哈爾濱人就是個只會動粗而沒有文化的傻老帽,而對北京人,他們的看法就是耍嘴皮子的油條,有野心的政客,探親回來就會往連幹部家裡跑,送包茉莉花茶與薩其馬點心的小人,上海人可不這樣,帶回來的奶糖和過濾嘴香菸,是要鎖在箱子裡,能夠有計劃的在一年內,也就是在下一個探親假期到來前,做為晚飯後在公路上獨自散步時和晚上熄燈後躺在被窩裡含在嘴裡自己享受的東西。對於當地人來說,更是讓上海知青不屑一顧,是被他們稱作小癟三那一夥的,純屬笨豬。但是不管師傅們怎麼看待我這個笨豬,但我卻認準一個心思,就是選他們當我的師傅,而我的從師選擇,主要是出於以下幾方面的考慮:
一是當時在青年中,各地的青年都有一夥立腕稱王的,而這三人也算是當時知青中較強的一夥,別看上海人身材普遍瘦弱,但是具有很強烈的團隊精神,他們之間只要有一個人吃虧,必報復無疑,正是由於他們比較抱團,所以別地的知青不敢小瞧他們。
二是這三個人從小就是在黃埔江邊混大的,當年上海灘那種幫派的遺風在他們身上留有較深的痕跡,據某上海知青私下裡說,這三人在學校上學的時候就是拜了師的,而老大阿龍還是區裡少年摔跤隊的亞軍,這三個“鳥”打起架來很專業(這是我最看中的),我親眼見過他們打架,那是我挨河馬打後不久,有一天休息日,忽然從外地來了不少騎腳踏車的上海知青,他們來後直接奔了師傅們的宿舍,(他們仨兒始終是住在一起的)進屋後幾乎沒說什麼話兩邊就開戰,當時是三個師傅齊跳起來站在大火炕上,而地上的人想要上去將他們拉下來,結果是三人六拳六條腿舞的如風車一樣,地上的人愣是打了半天沒有上去,屋內亂成一鍋粥,後來還是指導員帶領其他知青從門外衝進屋內,強行將此對打拉開,事後得知,原來是師傅在幾個星期前去團部,勾引了團副業連的一個上海小女子,結果引起另外一個正在取悅這位小女子的上海知青的大為不滿,於是糾集眾多的哥們前來教訓我師傅,但這一打,倒把師傅的名氣打得升高了許多。
第三是師傅們從來時最初一刻起就和河馬之間有矛盾,其實矛盾的起因並不複雜,無怪乎是你看不上我,我瞧不起你這些小破事,但最後卻形成了當時連裡北京與上海知青的兩大勢力,但當時有不死的程濤在,他結交廣泛,用現在的話來說,是黑道白道上下都處得挺融洽,特別是很受連裡的賞識,還當上了班長,而河馬與程濤在北京就是鐵哥們,所以在連裡河馬的勢力要比師傅們要大,對此,三師傅很明智的長時間裡一直與河馬採取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做法,但現在程濤不在了,三師傅也就不懼怕河馬,這時他們又知道了河馬是我的對頭,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會支援我的。
話雖是這樣說,但我也知道,師傅們是從眼裡看不起我的,在他們的眼中,我就是一個小癟三,能收我當徒弟嗎?為這事,我可是動了好久的腦筋的,後來終於想起一個辦法,說起來,當時拜師的情景並沒有那種插香割指,推金山、倒玉柱三叩首的那種場面,但也很特別,至少我認為還是挺有創意的,呵呵……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二
那是一個靜謐的黃昏,晚飯後的連隊開始顯得生氣起來,宿舍裡空空蕩蕩,人們有的端著盆去水房洗衣服,有的去操場打球,有的散步,還有的去職工家屬房裡串門,而我的師傅仨人則立在宿舍的窗前,一人手裡夾著一根菸卷,在夕陽懶洋洋的餘輝下,愜意的用“鳥語”聊著天,就在這時,我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天,我是以一個十足的小痞子的神情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最初,他們用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