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求,請多多包涵!我代表鎮黨委舉雙手歡迎你們經常來,串門或查案都熱烈歡迎!”
寧長一言不發,領著王祥大步走出鎮大院。
他們剛剛走出鎮委,鎮裡就響起了噼噼叭叭的鞭炮聲,經久不息,像迎慶新年,又像送瘟神,賀免災。
寧長目視鎮大院好久,面目冷峻,叫人駭怕。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寧長和王祥騎著腳踏車悄悄朝縣城外摸去。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華豐鎮北側的一簇三間磚瓦房院內,李鎮長將他們一聲不響地迎到屋裡。三個人像地下黨似地握手、寒暄,又悄悄地說了一會兒話,便來到鎮西一座砌著大院套的磚瓦房門前。敲門後,半天門燈才亮,裡邊走出一個近五十歲的女人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女人顯得憔悴、蒼老,愁怨滿面。李鎮長告訴寧長,這女人就是馬工頭的原配,已被拋棄多年,原先每年還給幾千元的生活費,後來新歡越來越多,建築工程又越來越不景氣,近兩年已分文不給了。現在女孩子唸書主要靠她母親砸松籽或給人看孩子維持。群眾對熊大炮反映較大的一個問題,就是鎮裡在建辦公樓時他收了馬包工頭的好處費,但具體情況不詳,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據說這女人最知內情,因為當時馬包工頭和她的關係還蠻好,馬包工頭又從來不管錢,錢的進出都要經她過手,如果她肯配合,熊大炮的案子或許從這裡就是一個突破口,但前兩次的辦案人到這裡都空手而歸。果然,接觸後,女人除了大罵馬包工頭喪盡天良,不得好死,別的並不涉及。寧長也不勉強,只和風細雨地敘說熊、馬二人繼續逍遙法外的害處。如馬包工頭,據粗略統計,被他糟踏的女人不下百名,凡他看中的女人(多數為未婚女孩),極少倖免。別看他在原配女人及女兒身上不肯多花分文,在相中的女人身上一次拋撒幾千至上萬元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聽說一次一個女人在他跟前撒嬌,看中了金店裡的一顆鑽石,價值一萬兩千元,他兜裡只揣了一萬元,他一咬牙將身上穿的一件剛買半個月價值五千元的皮夾克兩千元就當場甩賣了,三九天自己穿著毛衣顛兒顛地跑回工地……女人聽著聽著就嗚嗚地哭起來。
熊大炮是華豐鎮的父母官,理應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除了吃喝嫖賭,就是惡魔一樣地霸道。華豐鎮就是他的家,鎮裡大小官員及平民百姓就是他的奴隸,他說啥是啥,想幹啥就幹啥,稍有不順,非訓即罵,誰頂撞他或公開和你動手撕打,或動用黑社會把你打垮。
明顯的一件事是,有一年春天植樹,一位主管副鎮長按縣裡要求準備組織機關幹部上班後到鎮郊植樹。熊大炮說有一個朋友結婚,中午一喝酒下午啥也幹不了了,要第二天再說。兩人為此話不投機,說著說著熊大炮就動起手來,一拳將副鎮長打掉一顆門牙。官司從縣委打到縣政府,最後竟不了了之。其根本原因,一是鎮裡很難有人出來公平作證,二是縣裡有人公開出面作梗,你說官司咋打。還有一次為點雞毛蒜皮小事熊大炮和鎮裡一名電工破口吵罵,兩人動手時這位電工先動了手,熊吃了虧。其實所謂吃虧也只是吃了一點小小的虧吧。可以想想,一鎮之父母,即使火氣再盛,誰敢拼死蠻打,旁邊又有那麼多做夢都想溜鬚又找不到機會的人,能讓他吃虧麼?結果不出三天,這個電工在一個晚上一出門被一夥蒙面人打癱,至今癱瘓在床,拉尿不能自理,妻子也為此離了婚,只有六十多歲的老母親炕上桌下,屋裡屋外侍候。就憑這,誰敢惹他。但這人的最大特點是出手大方,敢於下注。凡是上邊領導,或哥們朋友,有求必應,一時手緊認可脫下自己的褲子也在所不惜。所以他一旦出事,上下左右總有一撥子人幫著維護,圓滑場面。用鎮中學教師的話說就是有一層保護罩兒,而這層保護罩又都是用老百姓的血汗編織出來的,他自己哪來那麼多錢(縣裡一位副書記有事他一次送禮八千元;侯縣長孩子結婚一次送十頭大肥豬;一位行管局長家裡有事他連續將鎮裡的二號車給人家用了二十多天——這都是他的錢麼)?老百姓說得好,他一分錢也不花,都是拿老百姓的血汗錢四處貼金,八面粘銀。一次鎮裡一個哥門兒孩子的腿摔壞了,他一伸手扔下兩千元,第二天一早在給汽車買配件時就讓司機給多開了三千元的報銷條子。用知情人的話說就是羊毛出在狗身上,還要剝下二兩織手套的,你說這樣的領導還能虧著?左右上下的哥們兒對他能不好麼?多數群眾都對他怕得、恨得什麼似的,恨不能一棒子打死他,一口吞了他才解仇解恨。過年過節他家房前屋後總有給送花圈或燒紙的。弄得他晚上下班都要有人護送,重要節日門前還要有個站崗的。這樣的官你說當得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