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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酒樓來談“工作了”。就吱吱唔唔地很是惶恐,很是愧疚,“那個,那個你看……”“月亮”倒顯得大度:“算了,算了,都不是故意的。”就一邊用手絹捂著“太陽”,一邊朝舞廳走去。
逛蕩這才想起尿尿,忙慌慌地進去打掃一陣,一邊系褲帶一邊走出來,他真不放心,“月亮”咋樣了,好點麼?就朝“月亮”走過去的方向悄悄地跟過去。
推開一道房門,掀開一道門簾,裡邊是一個很大的舞廳,燈光時明時暗,有時看得分明,有時啥也看不清楚。逛蕩不敢進去,就悄悄掀開門簾向裡邊張望。見舞廳周圍坐了很多人,男男女女,說說笑笑,都很親熱,舞池裡還有幾對跳舞的,都摟得很緊,還常常互相比賽似地親嘴。在左邊的不遠地方的一個角落裡,他看見了“月亮”,他身邊坐著一個女人,雖然看不很清楚,他還是相信和那晚上工棚子裡遇見的女人一定同樣長得像星星像月亮似的。兩個人捱得很近,兩隻手疊在一塊,那女的瞅著他,臉蛋幾乎貼在“太陽”上,用手輕輕去摸,“還疼麼?”“月亮”就將臉貼在女人臉上,待了一會才說:“有你就不疼了。”女的將手放在“月亮”胸前,還是不眨眼珠地看著“太陽”,“誰這麼毛躁。撞得這重?”“和一個三八蛋撞上了!”“月亮”說得很憤慨,逛蕩就聽得很清楚。女的對著“月亮”嘴唇慢慢地吻過去。“月亮”也趕緊將方位調整好,兩張嘴就很快長到了一起,越長越緊,偶爾還能聽到“叭叭”的吸吮聲。
逛蕩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就不看他們,心裡卻不是滋味:“撞就撞唄,怎麼那個和三八蛋撞上了?當時那個你不也說,都是無意的麼?”對“月亮”就減少了幾分尊重。事後他又埋怨自己:進城後咋變得嬌貴了,聽了一個王八蛋就不高興了,在於村那咱,王八蛋、李八蛋的,那個不是常聽人說麼,他就對自己也有些看不起了。
他心裡這樣想著,人卻沒有走,有機會就撩起門簾,繼續看著,看看他們都談啥樣工作?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了鄉里的王書記,王書記肚子很大,摟著一個也很年輕的女人,正在舞池裡跳舞,兩個人都摟抱得很緊,跳一跳兩隻腦袋就聚到了一起,很快變成了一個腦袋。
逛蕩又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無非你摟我抱,我親你啃,跳不跳舞只是做個樣子。他們這樣談工作呢?他剛要撂下門簾走開,忽然看見在很難看清的北牆角,有兩個人幾乎滾到了一起,倒下起來,起來倒下,像村裡人的鍘草,後來他們也站起來進舞池跳舞。這男的看來不會跳舞,腿很硬,一蹦一蹦的,像個山兔子,手卻將那女人摟得很緊,中間像用一根繩子給緊緊綁在一起的兩捆柴禾,那女人或許會很難受的。可是這男人卻有些面熟,在哪裡見過?就是燈光太暗……燈光一亮,他差點叫起來,“這不是於書記麼,咋上這裡談工作呢?”真是他鄉遇故人!逛蕩很激動,很興奮,要換了別人,他真想撲上去抱一下才好。於書記他不敢,萬一發起脾氣踢他一腳可不是鬧著玩的!但於書記對那女人可是很溫和的,該摟就摟,該抱就抱,該親嘴也親嘴,時間都很短,叭地一下就移開來,然後又叭叭幾下子,每次都很快,像農村人起早貪黑那樣麻利爽快,完事兒還掏出手絹給女人擦擦臉,瞅那溫和的樣子,哪像於村裡的於書記呢?
逛蕩從舞廳的門簾前退出來,又悄悄走回廚房,就指手劃腳地說起舞廳裡的見聞。廚師就笑了,“你說談工作就談工作吧,那工作可不是白談的,是要花錢的。這裡叫付小費,付多少就憑客人的心思了,三十五十也行,百兒八十的也不算多,要想往深裡處,一次拿個三百五百的也很正常……”
逛蕩瞪著兩隻血桃似的眼睛,直抓腦袋,“那個,做小姐可真便宜,白吃白喝,還掙小費,天底下那個上哪找這樣的好事?”
廚師又笑了,“其實你不懂,做小姐也很不容易,這些客人你看著穿得溜光水滑的,說白了山獵野獸的什麼玩藝都有,他們請小姐陪酒,給她吃,給她喝,給她錢,他們傻呀?同樣是為了佔她們的便宜,找在他老婆(或別的女人)身上得不到的樂趣。他們找小姐,說白了,走之前這小姐就歸他管了,叫你唱你就得唱,叫你跳你就得跳。這裡有一個小姐,現在還沒走呢,有一回老孃死後第五天就出來陪酒,那客人正好過生日,為了掙錢,她只好脫掉喪服,陪客人喝,陪客人唱,陪客人笑,笑著笑著就掉下淚來。客人立時翻了臉;怎麼,我過生日花錢請你哭喪來了?我腦袋長包了?說著就往門口推這小姐。這小姐也算機靈,趕緊說:‘我是高興的,大哥過生日我高興得放肆了點兒就流出淚了,不常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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