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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女人來得可是晚了。逛蕩的腦袋已開始混沌,要是往日,早悄悄地鑽進更房裡睡下了。這女人可不一般,又高又大,年齡和廣福不相上下,和那兩個女的一比,可老多了。說話口氣也大,往那一坐,於廣福親自給她倒水,還點頭哈腰地陪著笑臉,光耳朵下邊兩個大環子,逛蕩就覺得很不一般,真是太大了,趕上於村小學孩子們盪鞦韆的那個大鐵環子了。說話也很氣粗:“大半夜了還不回來,不又上哪個酒店泡小姐去了,傳也不回話。我能便宜他了,老王八犢子,美出大鼻涕泡了!”於廣福就趕緊陪笑,遞煙、點火。
於廣福還說要“談工作”,讓逛蕩照樣在外邊守著。這女人照樣傳出殺豬般的嚎叫,且時間很長,叫得也最響。逛蕩就越發感到奇怪:城裡的人真怪,都願意談工作;女人更怪,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於廣福也真有本事,那個能叫你哭,也能叫你笑呢。
第十章 酒樓驚豔
廚師又笑了:“其實你不懂。做小姐也很不容易,這些客人你看著穿得溜光水滑的,說白了山貓野獸的什麼玩藝都有。他們請小姐陪酒,給她吃,給她喝,給她錢,他們傻呀?同樣是為了佔她們的便宜。”
打更對逛蕩來說,往往不耽誤睡覺,睡覺也不耽誤打更。白天沒事幹,又睡不著覺,總得找點事打發時間。
這天下午,天氣陰沉,四周昏暗,逛蕩閒得鬧心,就想找個去處。忽然想起前幾天偷木板的邱二說起杏花村酒樓的事,就想過去看看。於是他把進城時於廣福給買的那套衣服套在棉衣外邊(進城後,逛蕩多少也注意起衣著打扮了),就從工地的院裡穿過去。他想從牆上翻過去,多少也會近些。不想院牆很高,他的腿又太短,這邊踩著木堆能輕易地騎在牆上,那邊下到地面卻很深,他試了幾試,看著深深的地面,總是害怕,又不想丟掉機會,一皺眉頭閉上眼睛,橫豎跳下去,人沒受傷害,褲襠卻開了,也不太大,用手掖一掖,就奔“杏花村”去了。
杏花村酒家離工地不遠,翻過牆往右一拐就是,直走不超過三百米路程。他按照那天邱二的提示,從後門先進了酒店後廚。也許天門無活,廚師和兩個幫廚的都趴在案桌前打盹兒。看見逛蕩,他們只禮節性地睜開眼睛點點頭。逛蕩覺得淡白,就提了邱二,三個人果然興奮起來,“邱二說了,你很講究,夠意思,那孩子也怪可憐見兒的。”幾個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廚師突然說,“中午飯還忘吃了。來,炒幾個菜,正好這位師傅也在,咱們喝兩杯。”逛蕩嘴上沒吱聲,心裡卻巴不得喝一杯,於廣福對他喝酒控制得太嚴了。幫廚的小夥子就炒了兩個菜,一個小白菜炒蘑菇,一個元蔥炒雞蛋,外加一個甩袖湯,簡單實惠,就拉逛蕩坐下,幾個人就吃喝起來。
廚師先給逛蕩斟一杯酒,再自己斟上,幫廚的自便。廚師端起杯客套幾句,就抿一口放下杯子,逛蕩一仰脖子將杯中酒全乾了。廚師吃了一驚,連說“講究”,又給逛蕩斟了一杯。逛蕩不會客套,一抬手又幹了。廚師就有些發傻,嘴上說著“海量”,心裡卻說“狗食”,就去廚櫃上拿出一瓶“紅高粱”遞給逛蕩,“大哥隨意,吃好喝好。”自己還慢慢地玩著杯子。兩個幫廚的就想逗逗逛蕩,他們首先對逛蕩的腦袋發生了興趣,也是藉著酒勁,一個小胖子就笑嘻嘻地說:“徐建,你看這位大叔的腦袋像啥?”叫徐建的就說:“我看像《平原游擊隊》裡的松井。”小胖子說:“不對,我看像《甲午風雲》裡邊給鄧士昌攆得拼命奔逃的日本艦長。”小胖子搖把頭,“你說是方的還是圓的?”“方的,”“不對,是圓的!”“方的,”“圓的!”
逛蕩不與他們計較這些區區小事,啟開那瓶“紅高粱”一飲而盡,見廚師已不再拿酒,就站起來候在一邊。正好廚聽的筷子沒拿住掉在地上,逛蕩忙哈腰揀起來,還在自己身上擦一擦,廚師沒再用那筷子,對他卻產生了好感。正好逛蕩要去廁所,廚師就向旁邊的邊門一指,逛蕩就摸索索地走過去。兩個幫廚的見師傅這個態度,也不想再跟逛蕩開玩笑了。
他捂著下腹,急匆匆地剛推開廁所大門,裡邊突然探出一個“月亮”,兩個腦袋就砰地撞在一起。逛蕩只做齜牙,揉一揉,站住了。他的腦袋飽受風霜,疼不疼都不很在意的。“月亮”卻“媽呀”一聲蹲下去,半天沒有起來。逛蕩膽顫心驚地扶起“月亮”,腦門上就長出一個血包,像“月亮”中間又升出一輪太陽,逛蕩伸手想上去揉摸“太陽”,忽而覺得這“月亮”有些眼熟。他想啊想的,終於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工棚子裡談工作的“月亮”,心裡就更加肅然起敬,領導該有多忙,工棚子裡談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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