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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周寧眼睜睜瞅著宮裡新摘下來的玫瑰花被董貴妃一把掐掉了腦袋,碎落的花瓣掉到了地上。貴妃那張臉用難看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
“皇上不過是一時貪新鮮——”
董貴妃一抬手,周寧立刻閉上了嘴。
貴妃心情不暢,回到永壽宮就將周遭閒雜服侍的人都趕了出去,偌大的偏殿只留了周寧一人貼身服侍。
“是不是貪鮮,只有皇上知道——哦,還有那個滿肚子陰險狡詐的陳槐知道,我們哪敢胡亂揣測聖意。”董貴妃冷笑,低頭看著手裡的玫瑰,忽地緊緊攥在手裡,再鬆開手時花瓣已經慘破不堪。
“長樂宮的事,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反正什麼也改變不了。”她垂眸道:“下月便是中秋宮宴,宮務我已經忙的腳打後腦勺,無力多顧,你交待下去,著婁昭容掌宮宴人員調派,陸修媛嘛——掌酒水,器具的管理,這些提前半個月便要開始籌備,請她們幫我多分擔些吧。”
周寧是董貴妃進宮就跟在身邊的,別人不知道,周寧還能不知道董貴妃最是喜權的,平時看權看的那叫一個緊,就跟捧著骨頭不撒手的狼狗似的。
“娘娘的意思?”
董貴妃抖乾淨手上的花瓣,暗紅的汁液塗了滿手。她慢條斯理地接過周寧遞上的錦帕,輕輕擦手:“告訴她們,皇上寵趙昭儀的緊,讓她們都躲著些,遇事別硬碰硬,咱們那位趙昭儀最是愛告黑狀的,別給自己找麻煩。”
說是提了兩位協理宮務,婁昭容辦事麻利沒得說,平時也是貴妃得力的助手,但陸修媛其人也是瘋魔了,皇帝對旁邊的宮女笑一笑她都能氣上小半個月,抓耳撓腮把那宮女給修理了,只怕董貴妃那話不說還好些,但凡和皇帝有關的,陸修媛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戰鬥力實足。
董貴妃眼神淬著冰碴,抬頭看了一眼周寧,兩人眼神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周寧終於露出淡淡的笑。
042 借力打力
董貴妃的命令交待下去,婁昭容當晚就親自到了永壽宮點卯,而陸修媛卻生生磨蹭到了第二天才在晌午慢悠悠地趕了過去。
這三四個月,陸修媛過的就從來沒有這麼不順心過。
和明光宮鬧掰了,又和永壽宮撕破了臉,被禁足就夠丟人的了,偏生董貴妃個落井下石趁機苛責柔福宮的飲食。她一氣之下捅到了太后那裡,一應物事倒是恢復如常,太后又嫌她作,特意叫掌事嬤嬤訓戒了幾句,這下子她卻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她心裡固然恨,有一個算一個,董貴妃首當其衝,她頂看不慣她頤指氣使的樣子,像是高人一等似的,不把所有人看在眼裡。
陸修媛只當董貴妃也和她一樣,看不慣彼此,卻不料在這當口要她協理宮務。
她們同一時間進宮,不說撅起屁股就知道對方拉什麼屎,但是彼此的脾性還是知道個大概。
董貴妃其人,權力慾極重,又愛拉幫結派,顯出個高低貴賤,親疏遠近來。
妃位以上心甘情願攀附董貴妃的,也就婁昭容一個專職的狗腿。當年婁氏能承寵,生下公主進而晉位正二品昭容,全賴同住一宮的董貴妃有意拉拔,否則姿色寡淡的婁昭容還進入不了皇帝的眼。
後來婁昭容投桃報李,一路緊跟董貴妃,指哪兒打哪兒,這二人也算相得益彰。
董貴妃要找人協理宮務,婁昭容從來是不二人選,這一次卻不知怎麼就把她也算在裡頭,她整個人都迷糊了。
陸修媛自認是個直脾氣,見了董貴妃的面就把先前和自家大宮女商量好的一番應對全拋在腦後,兜頭蓋臉就把心裡話給問了出來。
董貴妃倒是沒有平常那股子霸氣側漏,揮退近身服侍的宮人,只留下心腹大宮女周寧,這才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疲憊。
“你不必多心,我也是心累,找個人分擔……這次中秋宴皇上極為看重,婁妹妹一個人恐忙不過來,才叫你幫手。”她道:“咱們打打鬧鬧,這麼多年的情份,還能真做了仇嗎?”
說完,她嘲諷地一笑,嘆了口氣。
“如今明光宮如日中天,咱們還要窩裡鬥,讓人家看了熱鬧嗎?”
一提明光宮,陸修媛就覺手腕一抽一抽地疼。
趙氏賤婢最是愛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臉,其實腸子都要黑透了。自己那手腕承蒙趙氏暗地裡下黑手,好懸沒給她杵折了,養了兩個多月,最近才敢稍稍用些勁。
她本想著禁足令撤了,她出來之後好好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