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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妃嬪能輕而易舉地看出她流露的各種情緒,那也不過是她願意讓她們看到的。
“這是朕的長樂宮,這是你溜鬚拍馬的地方嗎?”蕭衍不甘寂寞地冷哼一聲。
陳槐默,難道趙昭儀每次來長樂宮乾的不是這樣的工作嗎?只不過這一次服務的物件換了個人……
這時沈如意已經站起了身子,小皇帝伸長胳膊揪住她後腰帶一扯,頓時她身形一晃就朝榻邊倒下,一屁股就坐了下去,胳膊肘一歪正巧就杵在他高挺的鼻樑上。
只聽小皇帝一聲悶哼,拱起了背,兩手同時捂住了鼻子。
沈如意幾乎嚇尿,撲騰就從榻邊滑了下去跪到一邊,額上一層層地往上冒冷汗,臉色慘白如紙。
雖然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小皇帝自己手欠扯她的腰帶導致,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但小皇帝從來就不是個講道理的,在後宮一切按他的脾氣來,如果她奢望他能明白點兒事理,不要觸她的黴頭,她也是瘋了。
小皇帝目前正是用她的時候,她不擔心他簡單粗暴的一腳踢她進冷宮,但小皇帝一向報復心極強,她只害怕接下來來自他披頭蓋臉而來的搓磨報復啊。
這些天,她算是小小領教了皇帝搓磨人的功夫。
“陛下……”她哆哆嗦嗦地瞪圓了眼睛,就是不敢上前。
董貴妃騰地站起身,兩步走到了近前,責備地瞥了她一眼,“趙妹妹怎麼這麼不小心。”然後抽出了芳香濃郁的錦帕遞給小皇帝,放柔了聲音,滿目關切地道:“陛下可好了?是不是叫人來看看?”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著陳槐說的。
陳槐是個修煉成精的,這時卻不敢強出頭替皇帝拿主意,只是上前一步,上半身微微前傾,用整個身體表達關切之意,畢恭畢敬地等待皇帝的吩咐,其他一律裝聽不見。
蕭衍被那手肘杵的鼻樑骨好懸沒斷了,如果不是這麼些人看著,他當場就得嗷地一嗓子叫出來。他只覺鼻子一跳一跳地疼,可著勁兒往上冒酸水,眼瞅著董貴妃那香氣撲鼻的錦帕遞過來,他下意識就接過來狠狠擤了把鼻涕,頓時那股子香氣嗖地就躥進鼻子,他控制不住地接連打了四五個噴嚏才止住。
“貴妃是把整盒的薰香都倒帕子上嗎?”他隨手把董貴妃的錦帕扔地上,從陳槐手裡接過另一條嶄新泛著淡淡馨香的繡著雙龍戲珠錦帕擦了擦鼻子,用全身的表情表達他目前濃濃的不滿。
董貴妃臉上微微一僵,只恨當時沈如意那一手肘怎麼就沒把皇帝鼻樑骨杵斷了。
他自己手欠扯人衣裳,結果被人一胳膊肘直接往臉上招呼,整場事故和她有一文錢關係嗎?
她好心好意送上帕子給他擦,不領情也就罷了,要不要當著他這新歡的面兒打臉打的這麼脆聲兒?她好歹是堂堂貴妃,現在後宮之主,給她在下邊人面前留些臉面能死是不是?
能死嗎?!
“好了,一個個的都看不得朕好,變著法兒的給朕找不痛快……你回去吧,以後別學那些個發春的,整天間往長樂宮送這些湯湯水水的,當朕這兒是泔水桶呢,什麼都往裡邊兒倒!”
蕭衍緊緊擰著眉毛,頂著紅通通的鼻頭頤指氣使地斥道:“你也好好管管後宮,婁昭容、陸修媛也都是做孃的人了,端莊矜持些,成天不想著教育公主,就知道作妖蛾子勾搭朕,貴妃敢給朕看看你治理下的後宮都安份守已,上行下效的樣子嗎?!”
董貴妃在心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皇帝這些莫須有的指控全當在放屁,然後瞬間心情就好了。
“是臣妾管教不嚴,是臣妾的錯,以後定會好好管教後宮。”她道:“陛下召趙妹妹來想是有事相商,臣妾就不打擾了,陛下和妹妹……慢聊。”
董貴妃大包大攬,認錯態度積極誠懇,神情畢恭畢敬,就坡下驢,不聲不響地就撤了託。
沈如意眼瞅著董貴妃一溜小碎步就出了東暖閣,就像後面有瘋狗追著咬似的。頓時,只覺頭上一群烏鴉飛過,衝著她一頓呱呱、呱呱直叫喚。
040 入戲太深
沈如意只覺一道陰冷的眼神落在她臉上,就像是被老虎緊緊盯住的唯一獵物一般,簌簌發抖,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陛下,妾、妾、妾——”她結結巴巴地解釋,才開口就被小皇帝冷聲打斷:
“朕手上沒刀,不切。”
蕭衍咬牙切齒,臉上猙獰的有些變了形。越是看她越是火大,總覺得鼻樑骨一跳一跳地疼。“你們這些女子最是狡猾不過,貴妃滑不溜手,一見情況不好蹦的比兔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