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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薔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看,可他生就練武的材料,耳聰目明,根本不用仔細聽牆角,就聽到裡面輕輕柔柔的一句:
“阿衍,就是這個人。”
皇帝不是兒女情長的人,聽聲音是從女子手中抽回畫像,幾步就又從屏風裡出來,幾個箭步到了周薔跟前,將畫像在他面前一抖:“抓趙青,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派你的人趕緊去辦,能抓住活的就儘量要活的,如果不能,死了,屍體也給朕抬回來!”
周薔頓時一凜,他沒忽視方才屋子裡女子的指認——她說的是他。
“罪名是?”他試探地問。
“弒君。”蕭衍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嘴角嘲諷地勾起。
周薔好懸沒把自己舌頭給咬掉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顧不得皇帝這話裡真假幾成開,特麼反正扣的帽子夠大,他還是少打聽了,免得把自己也摺進去,皇帝回過神來扣他個瀆職的帽子。
“微臣這就去安排,定不負陛下所望!”
這回他算終於想起來了,皇帝前些天落水了,就一路在著錦衣衛在查,只不過側重在宮內,錦衣衛伸不進手主要是靠慎刑司。可他作夢也沒想到,這回錦衣衛總算露頭了,居然是作為皇帝拍了板兒的兇手——
打臉啪啪啪,不要太爽快啊。
他只是不明白,弒君這是何等隱密之事,怎麼偏生讓個女子給舉報了?
無關立場,趙青那幫子暗衛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把柄能落個女子手裡,手段也太露行跡了——死了都活該!(未完待續。。)
208 心結
不管趙青的行跡是怎麼露的,沾上弒君這倆字就沒個好,挨著死沾上亡,周薔不敢有絲毫馬虎,辭了皇帝立馬就趕回了錦衣衛指揮所調兵遣將,生怕處理問題不嚴肅不及時,就被皇帝嘴一歪歪把他也給牽扯進去。
蕭衍交待完周薔,就開始若無其事的批閱奏摺。
沈如意在屏風那邊左等右等不見皇帝過去,大概也猜到皇帝這是存心晾她,慢悠悠地喝了盞茶,才施施然地走出屏風。
果然就見皇帝人模人樣兒地埋首桌案,聽見她出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阿衍,你忙的話那我先回了。”她柔聲道:“你別太累了,晚膳的時候我等你一起用,好嗎?”
蕭衍用鼻子哼了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送沈妃出去吧。”他吩咐陳槐。
皇帝這是不會好好說話了,這樣以後他們還怎麼樣在一塊兒玩耍?
沈如意磨了磨牙,露出人畜無害的笑:“那我等你嘍。”說完,擺明一副不接受拒絕的模樣,轉身就走出了勤政殿。
蕭衍提筆一頓,望著人影消失的方向,嘴角不自禁地向上勾了勾,鼻子裡又擠出一聲哼哼。
不出沈如意所料,蕭衍果真又和她犯上擰了,生生又把她給晾這兒,從傍晚等到酉時末,天全黑了,連皇帝的鬼影子都沒見一個。叫親近的宮人去打聽,果然人家留了內閣大臣一起飲酒用膳。根本沒理她這茬。
皇帝這氣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更大,心胸更窄。
任著他的性子,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了。要說拿下皇帝還是霸王硬上弓,可問題是她不是霸王……沒那武力值。
那一晚,沈如意化悲憤為食量,狠狠吃了她兩大碗米飯,撐的她半夜直胃疼;那一晚,因為胃疼,腦袋十分清醒。瞪著兩大眼珠子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就寫了封信叫人給皇帝送去,信上只有四個字:
孤枕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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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開啟信的時候心裡是忐忑的,不知道沈如意又要作什麼妖蛾子。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說整日間膩到一處,但每天至少會見一面。
要說他,是抓心撓肝地想見她。
可是每每看到她為了見他。為了討好他抓耳撓腮。整副心思都放到他身心,他心裡才算好受,總覺得只有這樣他才多少感覺到她的真心。
對於沈如意,他萬分地想要靠近,可是又怕靠近,一看到她,甚至一想到她,他都覺得心痛的無以復加。
但是當他開啟信看到那四個。蕭衍心裡的火騰地又上來了,一把抓起桌邊兒的茶盞就砸地上。暖閣裡一屋子宮人不知所以,腦瓜皮倏倏地冒陰風,撲通撲通跟下餃子似的全跪到了地上。
蕭衍就彷彿什麼也沒看見似的,鳳目裡冒火,恨不得把那四個字燒成了灰燼。
孤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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