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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過是來巡視,你們繼續。”
皇帝中氣十足,微微揚高了聲音,整個武場一傳十十傳百就傳開了。
“這麼多人怎麼認?”沈如意咬牙。“分批認比較好認吧?”
蕭衍冷哼了一聲。徑自朝著東邊武場走過去,看得出那邊衣裳就和旁邊不一樣,等級似乎高些,大約二三十人手持繡春刀對練。
沈如意心有靈犀,立刻明白過來皇帝這是領她到此處才是認人的環節,雖隔著一層紗,看的才叫一個仔細,可惜的是中間那紗幾乎讓她瞅出個窟窿來。仍沒瞧見那張顴骨很高,眼睛外凸的殺人兇手的臉。
她感覺到皇帝的視線望向自己。她遺憾地輕輕搖頭。
“沒有。”
蕭衍給陳槐使了個眼色,陳槐便率步走在前面,又走向另外一隊。
答案依然相同。
蕭衍這時也皺緊了眉,這是平時保衛他安全的錦衣衛,如果不是他們中的一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隱在他們之後,在暗處護駕的暗衛。
暗衛的選擇不如錦衣衛擺在明面上,在京師家族勢力盤根錯節,但揪出來一個,就相當於揪出一整個家族。
暗衛卻不拘一格,武功個頂個高強,出身卑下,不過錄用也是層層把關,高官厚祿養著忠誠比甚至比普通的錦衣衛更高。如果是暗衛出了問題,比錦衣衛好處理,殺了就是,可是動搖的卻是整個暗衛的軍心,也在皇帝心裡埋下了不信任的種子。
這樣的守衛,教他今後如何敢用?
“回豹房!”
蕭衍長袖一揮,也顧不得正和沈如意鬧彆扭,拉著她的手就走了。
帝妃二人就好像一陣風似的,來來去去,一眨眼的功夫。
可將滿場計程車兵都給看傻眼了,皇帝也不知抽的哪門子瘋,平時來都是來和他們比武打上幾場,他們還當這次領著個女的來,是想到武場顯顯威風,他們都做好了被當成沙包打的準備,誰也料不到這倆人就是在人前晃一眼,人家就走了——
真就是晃了一眼吶!
整個大晉現在就沒有不知道皇帝又納了新寵,那位幾年前讓皇帝埋汰了個臭夠的沈二姑娘,現在當成個寶兒似的又給接回宮裡做了娘娘。
趕情皇帝的意思,是讓眾人見識見識他又有女的了?
不然他們還真理解不了皇帝扯著個蒙著臉的女子閒逛是幾個意思,皇帝又不下場比武,又不在場上看別人比武。
秀恩愛,死的快,皇帝是又忘了前幾任都是讓他這麼給顯擺死的嗎?記吃不記打啊,純樸計程車兵們由衷地為皇帝感到憂心,老婆孩子熱炕頭,知道自己個兒克寵妃的體質,得著個心愛的就貓豹房裡偷摸過日子得了,非得鬧得天下皆知。
他們都替皇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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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豹房,當時就召錦衣衛指揮使周薔調來了龍舟會當時的暗衛名單,以及若沒有當天皇帝特意的吩咐,正常輪值的暗衛名單,統統將人都齊和到豹房,一共二十人少了兩個,實際只到了十八人。
“怎麼回事?”蕭衍當時臉色就陰了下來。
饒是周薔常年在皇帝身邊受慣這突如其來冷冰冰的氣氛,也有兩分頂不住。
實在是皇帝那鳳目殺氣忒濃,他看著小腿肚子都攥筋,皇帝生氣其實不是什麼新鮮事,沒好眼珠子瞪人也是家常便飯了,可是這麼濃的殺氣除了皇貴妃死時,他從未見過,想也事情大了,只不知道那倆孫子捅了什麼驚天大窟窿,可千萬別帶累了錦衣衛和睦美好的大家庭才好。
周薔迅速地掃了眼名單上的名字,趙青,江二才,頓時眼角一抽:
“寧州三位官員貪腐瀆職,牽涉京中,陛下兩天前下令押解進京複審,為免沿路出現意外,錦衣衛派了三十人或明或暗一路護送,這二人便是此次任務中的暗衛。”
蕭衍不聽還好,一聽臉都綠了,滿口大白牙的嘎嘣響:
“把這倆人的畫像給朕遞上來。”
周薔顫巍巍地舉手:“微臣不才,或可一試。”
要不說,技多不壓身,他在青樓脂粉中打滾過來的,詩詞歌賦都小有一套,尤其丹青沒給小姐們少畫,不敢說筆力遒勁,流芳百世,起碼畫個人頭像還是容易的。
尤其那倆貨忒有特點,一個瘦的跟兩顴骨支出天際,另一個矮矮圓圓跟個球兒似的。
周薔筆走龍蛇,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畫好了,遞到皇帝跟前,皇帝連看都沒看一眼,扯過兩張畫像就奔屏風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