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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你就活到了頭。”
“我明白。謝謝你,何先生。”
“不用謝我,這是生意的一部分。忘記你妻子,忘記你的孩子,忘記你的家庭,忘記你大陸的一切,絕對不許往大陸打電話,不許和任何人接觸。如果你做不到,現在回大陸投案自首,還來得及。”
妻子是著名的企業家,她對我的事情並不知情,我這一跑,肯定毀了她的前程,毀了她的事業;而她從一個插隊知青幹到現在是多麼不容易!此生此世再也不能見面,甚至不能打電話,生離真是比死別還要殘忍百倍。郝相壽流出了熱淚,饒恕我吧,愛妻!還有剛上初中的推一的兒子,他天資聰明,偏偏體質柔弱,他怎麼能接受有一個叛逃的父親的現實,原諒我吧,兒子,有一天我要把你接到美國讀書。母親,父親,你們二老南征北戰,功勳卓著,受人尊敬,曾經因我這麼有出息的兒子而自豪,每當老戰友說您是“將門出虎子”時,您就暗暗地笑。但從今後,您二老將長期蒙受有一個叛逃者兒子的恥辱。不孝的兒子不能給您二老送終了。我的事業,我的理想,我的經天緯地之材,我熟讀的馬列主義經典著作和西方現代政治學著作,在拉丁美洲的叢林裡還有什麼用!今後我只是一隻喪家犬,我怎麼會落到今天!他忽地想起了情人邵玉華,她青春的肌體給了他無限的安慰,一妻一妾的日子充滿了浪漫的情懷。而現在競淪落到拋妻舍妾的地步。對,我應該給玉華打個電話,管你何叔批准還是不批准,想辦法把玉華弄出國,她手裡還有我們共同所有的信用卡呢!
葛萌萌輕輕捅了他一下,他從悔恨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我會照您的要求去做,先生。”
“這很好。現在你可以接一個最後從大陸打來的電話。”
郝相壽急切地接過彪形大漢遞過的無繩電話。何叔在五十米外拿起另一個電話監聽。
“我是郝相壽,你是誰?”
“我是東方。我首先祝賀你獲得了新的身份。”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產‘
“不然,你不會接到這個電話。你這一跑,事先連我也不知道,搞得大家都很被動。事已至此,再抱怨你也沒有用了。你要立刻做一件事,給市委寫一封信,該寫的你都寫出來,能承擔的你都擔起來,怎麼措詞,你心裡有數。寫完後交給何叔,你就能拿到你的新身份,離開香港。”
“好吧,我馬上寫。”
“你走了也好,反正我在海外需要人。多虧了何叔拔刀相助。以後何叔是你的家長,這一點非常重要。”
“我記住了。”
“至於你的家庭和孩子,我會盡力幫他們,你放心吧,你不要給我打電話。就這樣吧。”
電話結束通話。彪形大漢從怔怔發呆的郝相壽手中拿走電話。
“送客。”
綠色的檯燈熄滅,大屋內漆黑一團。
郝相壽和葛萌萌重又被戴上黑色眼罩,帶出房間,上了電梯。又經歷了一番高速電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反覆折騰,到了大廳,走出大廈。
葛萌萌坐到黑色沃爾沃司機座上,郝相壽坐在她旁邊。雨下得更大,所有的建築都消失在雨幕後面。沃爾沃小心地進入雨幕。葛萌萌傷感地說:“颱風要登陸了。”
汽車駛入海底隧道,朝香港駛去。
雨已經停了,郝相壽仁立海邊石頭上,面向大海,心潮洶湧。
葛萌萌離他有十幾米遠。
海邊空無一人,非常寂靜。
郝相壽突然舉起雙拳咆哮:“我去拉美幹什麼?去種甘蔗,還是摘咖啡豆。”
葛萌萌沉默不語。
“我成了一條狗,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的兒子,他剛上初中啊,在國際數學奧林匹克大賽名列前三名,還有我的夫人,著名企業家,我永遠也不能見他們的面了,我把他們毀了!毀啦!姓何的,你這個流氓!混蛋!”
葛萌萌走到郝相壽身旁,“你罵吧,反正這兒誰也沒有。”
郝相壽抓住了葛萌萌的胸襟大叫:“你告訴姓何的那個流氓,還有焦東方那個混蛋!我不去拉美!不去!他們想一腳踢開我,做夢!我才不會聽他們擺佈!”
“那你想怎麼辦?申請政治避難?別忘了,你是貪汙分子,是刑事罪犯,任何國家也不會收留你。”
“我才不要他們收留!我是誰?我是郝相壽!市委辦公廳的副主任!掌握大量材料,有詳細的材料,我要舉行記者招待會!我要公佈我知道的一切!市委市政府,從焦書記到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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