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第2/4 頁)
一個戰士朝茶缸裡看了一眼說:
“你還鬥蛐蛐?”
“沒有。它們和平共處,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僅僅是互相叫了幾聲。”
在筒道,雙手捧著茶缸的焦鵬遠突然站住,他一眼認出兩名武警押解迎面而來的是兒子焦東方!
押解焦鵬遠的一名戰士想用身體擋住焦鵬遠的視線,他憤怒地叫了一聲:
“讓開!”
戰士本能地挪開了身體。
他見兒子剃成了光頭,一陣心酸,掉下眼淚。兒子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他都不覺得再有什麼意義,只知道他是兒子,親生的兒子!
焦東方也想站住,但被武警推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在與父親擦肩而過時,輕輕叫了一句:“爸爸。”
一聲久未聽到的“爸爸”的呼喚,使焦鵬遠全身像觸電般地抖動了一下,他雙手捧著的茶缸掉落地上。兩隻蟋蟀從容地跳到筒道上,消失在草叢中。
焦東方被押進了一個房間。他坐在中間的凳子上。一名武警走到他身邊,用鑰匙取下了他的手銬。
他認出長條桌後面全是熟面孔:周森林、陳虎、焦小玉。陶鐵良。使他略感意外的是發現陶鐵良的警服上扛著一級警監的肩章。
“小玉,你好,很久沒見了。”他衝妹妹點點頭。
陶鐵良的喉嚨有些發緊。方凳上坐著的罪犯就是他今天要用暗號接頭的人,也是奪去玲玲生命的兇手。以往不共戴天的仇恨,能讓焦東方建立起對我的信任關係嗎?如果他認為這是個圈套,反過來指控我怎麼辦?王中王是什麼時候與焦東方設定好用香菸接頭的暗號,是在焦東方被捕之前還是被捕之後?焦東方事先知道和他接頭的人的姓名嗎?如果我把內藏密寫顯影液的香菸給他,他並不知道里面有東西,抽起來覺得不對勁,把裡面東西當場暴露出來,那又該怎麼辦?
陶鐵良作為主審面對犯人的較長時間的沉默,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因為這是常用的手段,利用沉默使犯人感到精神的壓力。
“焦東方,我們又見面了。”陶鐵良的語氣並不嚴厲,“你還有許多問題沒有交待,有的交待一些但沒有徹底交待。儘管你方方面面有許多關係,但依你現在的處境,是不應該繼續抱什麼幻想了。你怎麼樣?收監以來,認識上有一些提高沒有?對你的問題有沒有新的認識?”
焦東方微微一笑,譏諷地說:
“有一些新的認識。比如說,我注意到你已經扛上一級警監的牌牌。這就意味著你是局級了。你應該感謝那些被你抓起來的犯人,是他們給你創造了立功提職的機會。我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在街上抓小偷呢。這世界真是滄海桑田。說句冒犯的話,你當上了~級警監,豈不是西蜀無大將,廖化當先鋒。”
陶鐵良的手掌重重擊在桌面上,一瓶礦泉水翻倒。“西蜀無大將,淨化當先鋒”深深刺傷了他的自尊心。盛怒之下,他真不想與焦東方用暗號接頭,就讓這個狂妄之徒爛死在監獄!他冷笑道:
“廖化也能要你的命!你是什麼,不過是一條喪家犬!落水狗!”
陳虎的手在下面輕輕拉拉陶鐵良的衣角,示意他冷靜。
焦小玉沒想到哥哥還這麼囂張。她摸摸兜裡的照片,想著是否該把它拿出來。來安嶺監獄前,紀濤同意把焦東方的婚照排出一張帶往監獄。焦小玉選出她最喜愛的焦東方與田聰穎並肩側身遠眺的照片,紀濤也覺得這張不錯。他告訴焦小玉,已經與獄方聯絡過了,照片經過獄方鑑別後允許交給犯人。從市局招待所出發前,焦小玉把準備給焦東方送婚照的計劃告訴了周森林、陳虎和陶鐵良。陳虎說逮捕焦東方時曾經允許照片洗印好後送給他看。陶鐵良與周森林都沒有表示不同意見。來到安嶺監獄後,焦小玉把照片交給獄政主管人員鑑別檢驗,未發現任何問題,把照片退給焦小玉,同意由她面交焦東方。面對焦東方的惡劣態度,焦小玉覺得枉費了自己一片心意。
陳虎為了緩和審訊的緊張氣氛,平靜地說:
“焦東方,用語言來攻擊他人,恰恰說明了你的虛弱。你的罪行嚴重到何種程度,你的心裡清楚。你還年輕,態度好,也許罪不至死。你應當珍惜每一次提審,作為你立功減罪的機會。你聽清楚了,我說的不是立功贖罪,你的罪行是贖不完的。爭取減罪,爭取留條命,是你當前惟一能作的。你狂有什麼用?你表演給誰看?告訴你,在這裡沒有掌聲,無人給你喝彩。”
陳虎與陶鐵良低聲耳語:
“這種對抗的狀態問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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