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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個時空邂逅視我如寶的男子,該是徹底放下這段一相情願,敞心與之相戀……
腦海勾勒近來愈發粘人的登徒子,我柔婉一笑。許是不知我心中何想,露此表情,小妮子惘然,想起另一樁事,遲疑問道:“小姐,您真打算和春媽媽一起打點這歌舞坊?”
我頜了下首:“除了剛才見過的那十個姑娘,春媽媽說往後會將清倌先送來這裡調教,若有幾分才藝,便可留在這裡賣藝不賣身,也算是給滿芳樓裡的姑娘闢了另條生路。”
許是憶起甚是不堪的那場清倌競拍,旖如點頭深嘆:“對青樓裡的姑娘來說,賣藝不賣身已是恩德。當初若不是小姐為我贖身,旖如許便在適才見到的那幾個姑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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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恭維,深不敢當。我搖首苦笑。雖春媽媽信誓旦旦,不會強令坊裡的姑娘賣身,可古代的歌伎舞娘,不比現代的明星萬人追捧,呼風喚雨。到底仍是風花雪月,以色事好,方才對上那些風塵女子感激的目光,更是慚愧。倚門賣笑,我賺的不過是這些姑娘泣血換來的昧心錢。低眸,兀自提起裙襬,對旖如輕聲道:“莫讓兩位姑娘久等,咱們走吧。”
事到如今,只盼嬋媛坊裡的姑娘能在瀾翎一舉成名,得遇良人,脫離苦海。讓我良心可安。嘆了一嘆,然至闢作練舞的靜室,那位原北地第一鴇母的奉承功夫,果是爐火純青,迎面便是一番誇讚:“這身別緻的衣裳也只有小姐穿來清麗脫俗,好似謫凡的仙女娘娘。”
即便一臉唏噓,打量我素面朝天的臉,不勝惋惜。知她下意識犯了職業病,一掃沉鬱,釋懷莞爾。就算她出重金聘我去掛頭牌,還沒走馬上任,滿芳樓許便讓不念舊情的登徒子給夷平了。怎生不能被白花花的銀子衝昏了頭腦,免得悅竹姑娘流離失所,想起那位和女州牧儼然恩愛情深的奇女子,問春媽媽:“悅姑娘還是不願到咱們歌舞坊來?”
豔麗面龐精明立斂,春媽媽頜首,似笑非笑:“那丫頭讓奴家給小姐帶句話,說是承了您的好意,她將來的打算是接奴家的擔子,做滿芳樓的「悅媽媽」,這坊主之位讓我們另請高明。”
尋常女子若非迫不得已,斷不會以賣笑為生。這悅竹卻是反其道而行,公然覬覦鴇母的位置,難怪面前這位現任滿芳樓老闆娘的笑容很是詭凝。
“春媽媽莫惱。人各有志,只是悅姑娘的理想很……特別。”
看春媽媽的臉色愈發青晦,我出言規勸,“聽「雲霄」說,春媽媽對悅姑娘視若己出。想來悅姑娘是知恩圖報,往後接手滿芳樓,也是為了將來春媽媽沒有後顧之憂地享清福。”
雖說清靈逸柔的悅竹現是滿芳樓的頭牌,慕名而來的花客不計其數。可但凡不入姑娘法眼的紈絝子弟,即便是客氏的大公子,也在春媽媽面前碰個軟釘子,至今未能入得凌煙閣半步,想來春媽媽對這位花魁確是另眼相待。果不其然,春媽媽蹙眉,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奴家只是惱那丫頭沒出息。”搖了搖頭,微一苦笑,“說來她打小便和別人不同。其他姑娘不是奴家從人手裡買的,便是自個兒爹孃手頭緊給賣進來的。可這丫頭偏生自己把自己給賣了,不過十歲的小丫頭,一進門便和奴家抬價錢,害奴家多出了一倍的銀子,才把她小姑奶奶給請進了咱們滿芳樓。”
回想前塵,春媽媽莞爾,可說起悅竹的身世,即有黯然:“說來這丫頭也可憐,原來也是有頭有臉的富家小姐,要不是她那個不爭氣的爹吃喝嫖賭,敗光了家產,欠了人家一屁股債,逃了個無影無蹤,她娘也不會四處幹活,惹了一身的病,沒錢看大夫。”
若非走投無路,自不可能心甘情願往火炕跳。為了給母親籌錢看病,養活兩個尚且年幼的弟妹,當年只有十歲的悅竹來到北地第一青樓,和鴇母叫板談判,自擬賣身契,從此流落風塵。而見這小女孩標緻可人,很有些主見,與眾不同,春媽媽便請來最好的師傅用心調教,盼其有朝一日成為滿芳樓的當今花魁。亦然不負所望,而今北地的達官顯貴無人不知滿芳樓凌煙閣悅大姑娘的名號。這春媽媽亦非惟利是圖之人,輕逸嘆息,無可奈何:“咱們開門做生意的,自是盼著客似雲來,可貪心吃多了,將來總會在別的地方吐出來。這些年奴家在她身上已經榨了太多的銀子,只要這丫頭中意,哪怕是窮寒書生,奴家也會爽快放人。可許是老天爺看奴家這輩子害了太多的姑娘,便派了這麼個怪丫頭整治奴家。”
雖是唉聲嘆氣,可眸底輕漾柔波:“照說像咱們這樣的出身,能被大老爺娶回去做房妾室,已是莫大的福分。可這丫頭偏不領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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