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絲進嘴巴,一邊想著李察基爾演的那個英俊的舞男。
前些時候她跑去旁聽藝術概論課時,那個右耳戴了兩個銀環的老師,說他喜歡聽搖滾樂,尤其是在作菜煮飯的時候,把音樂放得超大聲的,讓桌子碰碰震震彷彿要跳起來。
那時她聽了還不覺得怎樣,雖然她也老聽洛史都華用破鑼嗓子嘶吼的Young Turks,她比較喜歡那種悲悲愁愁的藍調。
結果前兩天,中午太陽正白正亮,她在煮飯時,閒著無聊,把音樂放得“吵死人”,隨著節奏揮著菜刀,咚咚的,出了一身汗,發洩什麼似,很有種淋漓暢快。
抽了大麻似,就那麼上了癮。
這回她放著白朗蒂的call me,震天價響的,每當那女高音扯開喉嚨嘶吼著“call me”,她菜刀就跟著那聲嘶吼揮切斬剁,把半顆高麗菜剁得稀爛,完全的原始人暴力發洩,非常的過癮。
你芳心寂寞嗎?你孤單嗎?
那就拿起電話召喚我吧。
Call me!
英俊的舞男,隨時等著召喚……
對講機鈴響,但音樂轟轟的,抽油煙機也轟轟響,她沒聽到。隔一會,忽然有人敲門。她停一下,沒聲響,大概聽錯了。
剛拿起菜刀,提起鍋鏟,敲門聲又響。
奇怪!這棟公寓的人她認識不到半個。她皺了皺眉,丟下菜刀和鍋鏟,雙手溼漉漉跑去開門。
“嗨。”他捧著一束玫瑰出現在門外。
“Call me!”轟!音樂猛爆出那聲挑逗的召喚。
他扯扯嘴角,眨了眨眼,要笑不笑的。
“你怎麼……”怎麼上來的?
又怎麼、幹麼來的?
“我在樓下按過鈴,剛好有人進來,我就冒昧跟著進來,不請自來了。”他露出很有自覺的魅人笑。
都找到她大門來,這不是在遊戲玩笑了。
“我可以進去嗎?”
她可以說不可以嗎?
但她略微側身,沒出息的,讓他進去。
一身的邋遢來不及藏了。一下子只想到她的公寓一個星期沒清掃了,亂糟糟。
“你在煮飯?”
她住的這種單身公寓,沒有所謂的隔間,客廳兼飯廳兼房間,連廚房也連在一塊,用釘死的流理臺櫃隔開而已。
廚房就在門邊,完全沒遮攔,他一進門就看到那一片壯觀的景象。
甚至,他只要再走進那麼一步,就可以看到她的,床。
“嗯。”他技術犯規,偷機突襲。
這下她的“真面目”完全暴露。
“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太冒昧。”他將花遞給她。
還送她花……玫瑰啊……
她隨便在褲子抹兩下,將手抹乾,才想起她沒有花瓶。
“我沒有花瓶。”
蕭潘看看。冰箱上頭有個礦泉水瓶子。他脫掉鞋子,很自動的走進去,將瓶子裝水,把花插進礦泉水瓶子裡,然後又擺回冰箱上頭。
“謝謝。”
“不客氣。”
“你怎麼——”
Call me!Call me!
音樂轟轟哇哇吼叫,一直在嘶吼召喚。
“突然想見見你。”他勾勾嘴,似笑非笑。“你一直不打電話給我,我只好冒昧上門嘍。”
咚咚的節奏突然讓她覺得吵,吵得她心慌意亂。她走過去,一掌滅了它的口。
“我打擾你了嗎?”他掃了亂成一團的廚房一眼。
廢話。
“你要喝點什麼?不好意思,我只有白開水。”
也是廢話。
“那就開水好了。”他很自然的走進裡面,一邊脫掉薄外套,一邊說。“我本來打算請你一起吃午飯的,不過,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你介不介意我叨擾你一頓便飯?”
她看他將他的外套披放在她書桌椅子背上。
她可以說不嗎?
“如果你不介意吃海苔卷高麗菜絲、蕃茄和罐頭鮪魚的話。”
他轉臉過去,目光穿過流理臺與上頭的廚櫃之間的空間看著她,說:“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說得那麼輕,那麼將就。
謝海媚走過去,輕輕將開水放在書桌上。
“可是我沒有醬料,我都是直接那樣吃的。”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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