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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那些所有不可能成為“他的”東西,人有腳會跑,有心會變。所以,他珍惜那些永遠不變的“物”。
為愛車默哀十秒後,他轉身走出車棚,準備走路回去,卻發覺自己步履有些蹣跚不穩,再加上一整天輕微昏眩的症狀……是發燒了嗎?
才這麼想著,屋漏偏逢連夜雨,天空“轟”地傳來一聲驚雷,緊接著,毛毛雨快速轉成滂沱大雨,打在肌膚上隱隱生疼,他只好趕快跑進學校旁的日式老舊屋簷下避雨。
這場雨看來短時間內不會停。
他站在屋簷下,凝視著因雨而模糊的世界。幸好他不討厭下雨,下雨時觀察人性是一種樂趣,尤其是那種好天氣卻突然轉壞,大家都沒有帶傘時,性格的反映特別明顯。
“乖乖喔……媽媽抱抱……”突然,他身後防火巷有聲音傳來。
他一回頭,只看見一團粉藍。
一個女孩背對著他,一身粉藍雨衣遮住了她的模樣,只看見兩條烏溜溜的辮子露出來。她蹲在一個紙盒旁,手上抱著兩團“髒東西”——在他的眼裡看來是如此。
他皺了皺眉,馬上移開視線。他討厭任任何小動物。
伸手讓雨滴落在手上,正打算走開時,腳上突然有被磨蹭的感覺,同時喵嗚聲傳來
他低下頭,看見一隻瘦巴巴的小貓爬出了紙盒,把他的腳當成母親般在撒嬌,同時也把身上的泥沙跟汙水都糊在他的長褲上。
他眉頭皺了起來,回頭看向“那糰粉藍”——
她身前的紙盒熱鬧得很,小東西們像祈雨的鳴蛙大合唱似的吵個不停,所以她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有一團“生物”已經離家出走了。
收回視線,他一腳把它抖開,毫不遲疑的走進雨裡。他不喜歡小動物,沒有必要浪費任何心力在這東西身上。
走到另一個屋簷後,感覺褲管勾到什麼,他再次低頭,那隻小貓正很開心地玩著他的褲管,像找到了什麼新的樂趣般。他抬起腳,同時也吊起了一隻盪來盪去的小貓咪。
“走開。”他說。
貓咪“嗚”地回他一聲,像在乞憐,也有著可疑的歡天喜地。
“鬆開你的牙齒。”他試著跟它解釋:“我不是你爸爸,看也該知道。”
“咽嗚!”興奮的聲音在回應著他。不知為什麼,他覺得它在笑。
“回去你‘媽媽’那邊,快去!”他催促著。
小東西卻不為所動。
這時,他突然看見“那糰粉藍”抱著紙盒離開了巷弄,跑到了路口,跟一個很高的男同學與一個短髮的女同學相偕而去——
他眉頭不禁打了十多個死結。
小東西仍在他腳下“咽嗚”叫著。
眯起眼,當他清楚看見小東西的虎牙已經穿透過自己的褲管時,他再次證實了自己的感覺。
他不喜歡小動物,一點也不喜歡。
她好喜歡小動物,真的好喜歡。
“我真的可以養它們嗎?”安雲雅驚喜的跳起來抱住父親。
“可以,不過四隻實在太多了,只能先留一隻。”父親慈樣地笑著說。
一來養寵物可以培養孩子的責任感;二來他的工作老是有變動,所以總累得這惟一的女兒要不停的轉學。母親早逝巳讓她夠孤單了,無法結交長久的朋友更是寂寞,讓她養個小動物也算是某種補償。
安雲雅歡天喜地的第二天就在學校佈告欄貼上寵物招養的告示,但反應沒有想像中的熱烈。
“應該加貼照片才對。”蘇艾樺在佈告欄前建議:“人都要親眼看到可愛的東西才會勾起想要的慾望,不是嗎?”
“好,那我今天就拿相機去拍吧!” 呂東武馬上自告奮勇。他也極愛動物,只可惜他母親怕貓,所以他現在只能每天去探望貓兒,過過乾癮。
“謝謝你。”安雲雅其實是高興貓兒能多在一起一天是一天;一窩的貓咪跟只有一隻的單獨感是很不一樣的。
“咦?”蘇艾樺卻在這時突然發出驚疑聲。
“蘇母雞,你怎麼了?” 呂東武最喜歡隨口幫人取綽號。
蘇艾樺給他一柺子,沒多跟他計較的說:“你看那邊!那個人從剛才就一直盯著雲雅看。”
“咦?那個是區運賽跑冠軍嘛!雲雅你認識他啊?”呂東武對運動有興趣,所以知道這訊息。
安雲雅這才注意到,在不遠的樹下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是他!在夏初的蟬鳴時節,卻仍穿著冬季長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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