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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壞女人”的陣營,由女僕和工人階級女性組成。第一個陣營是貞潔而非性的;第二個陣營有性但不貞潔。在那個時代,對女性的生理特徵有極多的言語禁忌。有人的遊記中有這樣的記載:在當時,甚至連某些鋼琴的腿也用粗布遮蓋了起來;吃雞時不能說“腿”或“胸”,只能說“黑肉”或“白肉”:“懷孕”要說是“處於一種有趣的狀態”;女病人在醫生的診室裡不能脫衣就診,只能在醫生準備好的一個人體模型上指出她們感到疼痛的部位。
有些狂熱的禁慾主義者竟然反對預防梅毒,或對有效地治療這種疾病的前景感到憂慮,因為他們擔心這會造成更大的性自由。就像現在有人以為的艾滋病是對同性戀的懲罰那樣,過去也有人相信梅毒是對性自由的懲罰。其實,一種疾病就是一種疾病,它肯定不會是上帝對某些人的刻意懲罰;如果是那樣的,上帝就要為人類的許多痛苦和死亡負責;我想,上帝是不會樂意負這個責任的。人幾乎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能夠作自殺性選擇的動物。即使某些事有百害而無一利,還是有人會去做。
有人願意得梅毒,有人願意搞同性戀,有人願意有很多性伴,有人願意自殺。
與其徒勞無功地絮叨某種疾病是對某種人的懲罰,不如讓那些想得病的人得病;給那些願治病的人治玻弗洛伊德曾這樣講到禁慾的後果:“禁慾不可能造就粗曠、自負、勇於行動的人,或是富於創造力的思想家,大無畏的拓荒者或改革家;通常它只造就‘善良’的弱者。……一個人若能對其愛慾物件鍥而不捨,我們便不難相信他在追求別的東西時,也一樣能成功。反過來說,不管為了什麼,一個人若禁絕其性本能的滿足,他的人生態度便難免和易謙讓,不能積極地去獲齲思考能力之所以會不發達,一方面固然與性好奇的抑制有關,另一方面,又因為人們在宗教問題上不能夠自由思考,不敢打破禁忌,背叛某些信仰,而益趨嚴重。
摩比士(Moebius)相信,兩性間不管是性衝動或心智活動皆有差別,可見女性智力之所以低下原有其生理學的背景,這種說法已經遭到很多人的反對,我也同樣地不贊成。相反,我認為許多女人的智力所以會比較差,乃是因為思考能力的發展,被性壓抑所牽連,而不能充分。……社會苦心壓抑那些它認為有害的精神動力,到頭來還是一無所得。
吃人的禮教帶來了心理症的增加,在個人的犧牲裡,社會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的確沒有任何好處可得。“(弗洛伊德,第178一183頁)針對”性壓抑“這一狀況,弗洛伊德提出了關於”昇華“(sub…limation)的理論,他指出:伴隨文明而來的種種不滿,實乃性本能在文化壓力下畸形發展的必然結果。而性本能一旦受制於文化,沒有能力求得全盤的滿足,它那得不到滿足的成分,乃大量昇華,締造文明中最莊嚴最美妙的成就。如果人類在各方面都能滿足其欲樂,又有什麼能催促他把性的能源轉用在其他地方呢?他會只顧著快樂的滿足,而永無進步。(弗洛伊德,第143一144頁)然而有人卻認為,”昇華的概念是弗洛伊德本人最富於清教主義氣息的信仰。“(羅洛梅,第66頁)在西方人的心目中,禁慾主義只是基督教文化的傳統,而東方文化對效能採取一種較為自然的態度。例如,在古埃及,性被看成快樂之源,社會上的性禁忌很少,人們對性安之若素,毫無驚恐之感。古代近東文明都很能欣賞人類的性活動。在東方的日本和中國,也有大量坦率描繪性活動的書籍繪畫,人們對性較少罪惡感。東方人在西方人看來是一些”正常而又幸福的人“。
這種情況在近現代看來已有了很大變化,轉變的方向相反:西方向性解放的方向轉變;中國向禁慾主義的方向轉變。當然,中國的禁慾主義並無宗教色彩,而是一種世俗的出於意識形態純潔化意圖的禁慾主義。
在美英這些國家,有史家以本世紀20年代劃線,認為在此前後人們的性態度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人們從對性的絕口不談突然轉變為對性的迷狂。自從古羅馬時代以來,他們比以往任何社會都更強調性的重要性。有些學者甚至相信,此時的西方人比歷史上任何時代的人都注重性方面的問題。他們對性方面的問題已不再持著“三緘其口”的態度了。事實上,倘若有火星人降臨時代廣場的話,雙方除了談談性問題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彼此溝通的話題了。英國也有人在說:“從主教一直到生物學家,每個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維多利亞時代的人往往不願意別人知道她是否有性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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