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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迷信地特意改選了國航的航班,結果,像是專為了和她作對,這回人家南航準點得不能再準了,反倒是國航的航班晚點,而且一晚就是兩鐘頭。拉拉透過候機大廳的落地玻璃窗眼巴巴地看著南航的航班插翅飛上夜空,自己卻只能傻坐著乾等,晚點似乎成了這個冬天裡她的命運。拉拉氣得七竅生煙,欣賞夠了機場的無邊夜色後,終於吃累不過,顧不得斯文不斯文,在首都機場漫天不緊不慢沒完沒了的廣播聲中,她半個身子歪倒在椅子上睡著了。睡著睡著身上冷了起來,眉頭就皺緊了。
四個月前,王偉曾在飛廣州的登機口遠遠地看到拉拉站在等候登機的隊伍中,打那以後,他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次路過廣州航班登機口,他都要掃一掃等候登機的人群,王偉覺著,只要堅持這個動作,看到拉拉的機率不能算很小。
功夫不負有心人,王偉這次按流程重複的時候,果然一眼看到著名的倔驢杜拉拉正放肆沉睡。雖然從機率的角度講一直報有信心,王偉還是像被誰撞了一下腰一樣愣在原地,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然後小心地走到離拉拉三兩步遠的地方站住了,王偉低頭凝神端詳著拉拉的臉,大約是太累,她微微張著嘴。王偉看到她的下巴變尖了,黑眼圈也比先前明顯了一些,幾縷頭髮散了下來,覆蓋在她的臉上。
王偉喉頭一熱,一下子想起有一次拉拉在瑜伽墊上威風凜凜地把自己的腳放到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旁邊丟著一本大約是杜拉斯的什麼書,一面非讓他記住兩句“好詞好句”,大意是“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嬌嫩的臉,我卻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容顏”。王偉覺得“備受摧殘”四個字未免有點駭人聽聞,當時就不情願了,勸說道:“拉拉,現在是新社會了,而且,除了世界的哪個角落還處在母系時代的,估計就屬我們中國女性的社會地位高了,我哪裡敢讓您的容顏備受摧殘呢?”
往日的情意像一張從天而降的網,猝不及防地罩住了王偉。他沉思著拉拉當時讓自己背下那句“好詞好句”,是不是要他保證白頭偕老的意思。王偉感慨地壓抑了一下回憶的衝擊,看到拉拉身上蓋著的一條大羊毛圍巾快要滑落到地上了,他猶豫著伸手想替她重新蓋上。
拉拉本來睡得好好的,忽然噌地直起身子,鬧不清楚自己在哪裡似的,一派迷惘地張望著四周,一邊伸手去摸做枕頭的小黑是否安好,旁邊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熱心地對拉拉說:“你的圍巾要掉到地上了,我幫你拉了一下,是不是吵醒你了?”拉拉慌慌張張地抹了一下唇邊的口水,十分可笑的樣子跟人家說:“沒有沒有,謝謝。”
37、會議的經典
因為頭天晚上航班延誤,拉拉到凌晨l點多才到家,早上醒來就八點多了。拉拉惦記著李坤的事情,胡亂喝了杯牛奶就出門了。等她趕回辦公室,見陳豐已經先到了,正和李坤談話。
拉拉敲門進去和兩人打了個招呼。李坤兩個眼圈發青,明顯沒睡好,見拉拉進來,他連忙起身讓座。
拉拉見李坤一副尷尬又失落的樣子,便微笑著好言安慰道:“李坤,你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新經理碰到這樣的事情不奇怪,頭半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陳豐也說:“李坤,下午的會,你可以自己決定參加還是不參加。”語氣頗為體諒。
自打前一天知道這事兒後,李坤的思想壓力就很大,又著急又擔心。
他不知道上面會有什麼看法和結論,會不會認為他不夠能力當好這個經理?
姚楊肯定在等著看他出醜。
到底是誰在挑唆大家呢?
而最令他難受的是,小組裡所有人包括蘇淺唱都在給陳豐的信上籤了字,他孤零零的連一個支持者都沒有!
李坤在前一晚曾反覆地想:蘇淺唱對自己能有多大的意見呢?為了帶好蘇淺唱,一年半來,他李坤可謂是掏心掏肺,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也說了,恨不能把自己會的都教給她,就算是對親侄女也不過如此了。
他寧願相信蘇淺唱是因為被別的銷售代表脅迫,不得不隨大流。可她為什麼不肯給他透一點口風呢?就像盧秋白做的那樣,好歹能讓他的心得到一絲安慰。
這會子,李坤見陳豐和拉拉都對自己和顏悅色,沒有什麼怪罪的意思,他才放心一些,卻不由得一陣酸楚在喉頭翻滾,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說:“我想,問題終究要去面對,我還是和你們一起去開會吧。而且,我希望是由我自己去通知大家開會。”
陳豐說:“那也好,到時候你可以先花十分鐘和他們做一個簡單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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