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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斷。其它時間,他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照料自己身後的嶽東北。
嶽東北無疑是這支隊伍中行進最為吃力的一個。他那肥胖的身軀在雨後溼漉漉的山地上顯得更加笨拙,沒走出多遠便已然氣喘噓噓。不過雖然舉步維艱,但他倒沒有畏縮和抱怨,而是咬牙堅持著,有時候還自己說一些鼓勵或者自嘲的話。很明顯,在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正支撐著他。
嶽東北後面是羅飛,他的步履較之前者要輕鬆了很多。這得益與他早年在警校時艱苦的身體訓練以及後來在南明山區多年的工作經歷。攀爬山路對他來說其實並不陌生,不過在這樣茂密的雨林中穿行卻還是第一次。在前行的過程中,他時不時會扶一下前面的嶽東北,或者拉一下身後的周立瑋。
周立瑋始終以等速跟隨在隊伍之中。他的步頻不快,步幅也不算大,但蹬腿卻紮實有力,顯出極好的身體素質。當路邊出現一些新奇的植物物種時,他還有閒暇略停下腳步,採上一兩件枝葉樣本就地研究一番。
趙立文走在隊伍的最後。他個子不高,也不愛說話,但目光卻毫不木訥,甚至還閃爍著一絲狠勁。他的手臂粗壯,腕結處青筋勃起,這樣的手握著明晃鋒利的砍刀,使得眾人可以放心地把身背後的安全都交到他一個人手中。
越往上走,氣溫變得越低,陰森森地已完全沒有了夏季的感覺。不過因為體力消耗巨大,眾人還是出了一身的汗,只好不斷地喝水予以補充。白劍惡關注著身後三人的身體狀況(當然主要是關注嶽東北),在適當的時候會吩咐領頭的吳群放慢速度,以讓體力不支者有調整喘息的機會。有一次羅飛見嶽東北實在堅持不住了,曾建議大家原地休息,卻被白劍惡否決了:“除非打算長時間休息,否則儘量不要停下。坐一小會只會讓你覺得更累。”
“這是因為頻繁的走走停停會打亂人體內的運動節奏,使疲勞加速到來。”周立瑋從生理醫學的角度對白劍惡的話進行了補充。
好在山路雖然溼滑,但並不陡峭,有人在前面開路,後者行進的難度其實已大大降低,也不用擔心會有滑墜的危險。
這樣直到中午時分,白劍惡才讓吳群停下腳步,然後轉頭對身後眾人說道:“好了,大家歇一歇,吃點東西吧。”
嶽東北早就在盼著這句話,沒等白劍惡說完,他已經找準一塊相對平坦乾爽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哎呀我的媽,可累死我了,總算可以休息了。”
羅飛看著他的狼狽樣,忍不住莞爾一笑:“這才剛剛開始呢,你可要頂住啊。”
嶽東北顧不上搭他的腔,先拿出水壺“咕咚咕咚”地狂灌一氣。
其他人也都就近找了地方,坐下休息。氣息略定之後,白劍惡招呼大家各自拿出食物包,開始用餐。
羅飛撕了一小條肉乾送入口中,細細咀嚼。那肉乾是用豬肉醃製而成,帶著些許辣味,倒也辛香可口。相較之下,麵餅則又乾又硬,且沒有什麼滋味,僅可充飢罷了。
其他人都吃了不少,唯獨嶽東北卻苦起了臉,不忿地說道:“你們怎們都那麼好胃口?我是累慘了,什麼都不想吃。”
周立瑋笑道:“你是剛才那通水喝得太急,一時撐著胃了,稍等一會就好。”
果然,片刻之後,嶽東北緩過勁來,開始大嚼大咽,比誰吃得都多。
“白寨主,我們現在已經走出有多遠?”羅飛趁著閒暇問道,因為樹林太密,眾人的視線有限得很,根本無法透過觀察來判斷目前所處的位置。
白劍惡早已在心中有所估算:“應該已經過了半山腰了。我們午後辛苦一些,爭取到磨盤山的東坡安扎過夜。”
吃完午飯,眾人又休息了片刻,然後繼續起身前行。
嶽東北的身體劣勢到了下午愈發顯露無疑,隊伍受到他的影響,速度只能越來越慢。不過總算堅持沒有停歇,這樣在下午六點左右,終於爬到了磨盤山的頂端。
羅飛登上山頂的一塊岩石,向下山的方向眺望,著眼處層巒疊翠,碧碧蔥蔥,滿是盎然的生機。白劍惡也跟了過來,不待羅飛發問,指著遠方山間的一片平坦的窪地說道:“那裡就是恐怖谷了。”
看起來富庶平和秀美之地,卻有著這樣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名字。在那片綠色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羅飛在凝目注視了片刻,又轉過頭,向著西邊的來路俯視。此地的視野當然開闊得很,山勢溝壑,盡收眼底。三百多年前,李定國會不會就站在同樣的位置,指揮了那場悲壯慘烈的磨盤山戰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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