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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想到了那個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男子。他究竟是誰?他來自哪裡?現在又去往了何處?他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遊客嗎?
他似乎想要和自己接觸,最終為何又避而不見?他會不會也去了恐怖谷?如果是的話,那麼大的雨,他還要連夜出發,難道就是要趕在自己前面?
他居然沒有請向導,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熟知通往恐怖谷的路徑?
太多太多的疑問現在都無從解答。
一向饒舌的嶽東北今天也一反常態,變得安靜起來。這個對自己學術深信不疑的胖子,此刻的心情應該是最為興奮和急切的。他為什麼不說話?也許是心潮過於洶湧,連說話都忘了吧?
周立瑋呢?這個在學術界聲名顯赫的教授,居然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偏僻至近乎荒蠻的邊境之地。他這麼做值得嗎?他是為了追尋恐懼症的根源嗎?或者就是要駁斥嶽東北的學術,捍衛科學的尊嚴?
會不會,他還懷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白劍惡帶著兩個手下已經在龍王廟前的廣場上等待著。見到羅飛三人到來,他首先上前和周立瑋打了個招呼,然後指著天空說道:“看這天色,近兩天是不會下雨了。天隨人願啊,希望我們此行始終能像今天這麼順利。”
顯然,白劍惡是在主動化解昨天兩人因出發時間而產生的爭執。周立瑋微微一笑,欣然接受對方的示好,同時也借勢客氣了一句:“那還得依靠白寨主多多費心!”
“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一踏入叢林,我們的命運可就都綁在一塊了。”白劍惡正色說道,然後他吩咐身旁的吳群:“把食物分一下,我們即刻出發。”
“這些肉乾和麵餅每人一份,足夠吃四天的量。這兩天剛下了大雨,山上的水源充足,所以就不另帶清水了。你們水壺裡的水喝完後,我會找地方幫你們灌滿。”吳群一邊把裝食物的布袋分發到羅飛三人手中,一邊做著相關的解釋。
“山裡蚊蟲多。水蛭、毒螞蟻什麼的,無孔不入,你們可得把領子和袖口紮緊。”白劍惡在一旁提醒了兩句,掃眼一看,卻發現羅飛等人的衝鋒衣是箍緊袖口的,長褲下襬也早已束在鞋襪中,於是會心的一笑,對趙立文說道:“幫他們抹上蒜汁吧。”
趙立文答應一聲,拿出一個紗布紮成的小口袋,蹲下來在羅飛等人的褲襪連線處依次捺抹了一圈,沖鼻的大蒜味立時散發了出來,想必那口袋中應該是盛滿了搗碎的蒜泥。
“這樣毒蟲就不會往你們的鞋縫裡鑽了。”白劍惡解釋了此舉的用意,一抬手,又遞過三雙淺色墨鏡:“來,每人拿一副。”
羅飛等人接過,心中都有些詫異。嶽東北更是奇怪地問道:“要這個幹什麼,叢林裡還會有陽光刺眼嗎?”
白劍惡“嘿”地一笑:“一路上免不了披荊斬棘,戴上它,免得眼睛被扎傷了。”
羅飛恍然,心中暗自感慨:這叢林穿行,果然是大有學問,如果沒有經驗豐富的嚮導相伴,一路上必然會遇到數不盡的困難與麻煩。
在白劍惡的吩咐下,吳群和趙立文又分擔了羅飛三人帶來的帳篷和睡袋,這個舉動大大減輕了後者身上的負重。
一切似乎都已準備妥當。白劍惡負手抬頭,目光看向東方。
眾人也跟著看了過去,不遠處,山峰高聳,林木密佈,橫亙在他們即將前行的方向上。
“磨盤山……”良久之後,白劍惡長長地吁了口氣,從口中幽幽吐出這三個字來。然後他挺起身姿,換上了一種堅毅的語氣:“出發吧!”
說罷,他已率先邁開步伐,向著龍王廟後的山林大踏步而去。
羅飛等緊緊相隨,眾人漸行漸遠,二十多分鐘後,他們的身影終於被巍峨的群山吞噬了。
一進山,羅飛便感覺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頭頂上林高葉密,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天空,雖然是白天,但氣氛卻陰暗得很。靠近地面的地方,低矮的樹木長得更加繁盛,密匝匝地一片挨著一片,不留任何空隙。
以前的翻山者為後人在密林中踩出了一條小路。說是“路”,其實也勉強得很,那不過是一道有人曾走過的痕跡而已。進山之後,吳群便走在了最前頭,他手持砍刀,沿著那道痕跡摸索前行,一路上不斷地用刀劈砍攔在面前的枝條藤蔓。他這麼做既是為了給後面同伴的行走創造方便,同時也可以驚嚇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毒蟲野獸,早早地把它們驅趕走,以避免發生意外的“衝突”。
白劍惡緊跟著吳群,當前方路徑痕跡模糊難辯時,他會負責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