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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的米蘭?昆德拉,都有自己獨到的建樹。與中國文學相比,他們的長處是語言的精緻與思辯,缺乏的是生動的力量與生命的樂趣。當然我必須把拉美文學單列開來,那是一片草莽英雄輩出的沃土,在馬爾克斯、博爾赫斯、胡安?魯爾弗與略薩之外,常有強人出沒,需要分外小心。
吳懷堯:現在說說硬幣的背面。中國作家自己的問題是什麼?應該如何解決?
何三坡:中國作家面臨寫作以外的一切問題,比如好作品沒有像樣的評論家闡釋,作品出版後印刷數受到大量隱瞞,文學獎項黑幕,諸如此類,這些問題只能由文化部與教育部的官員來解決。一個渴望文化復興的國度,應該在每一座城市為作家和藝術家塑像,在所有的大學設立作家研究中心,解讀他們的作品。文學藝術是一個國家的文化核心,大學裡的教授講師都不知文學為何物,文化復興就是個空談。
吳懷堯:和中國文學飽受爭議不同的是,中國的藝術品在海外市場異常火爆,你怎麼看待這種現象?
何三坡:繪畫是視覺語言,不需要翻譯,一眼就能看清楚,所以它比文學更容易被理解。我們的文學與繪畫相比其實更具魅力,但是翻譯阻擋了它。
吳懷堯:獲過諾貝爾文學獎的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說自己一生的努力是為了靠近魯迅,而魯迅曾委婉拒絕過諾貝爾獎提名。現在,很多人動輒拿諾貝爾獲獎說事,並由此得出中國作家不行的結論,對此你怎麼看?
何三坡:錢鍾書說過,諾貝爾文學獎是比諾貝爾更加有害的事物。我的說法比錢鍾書先生要冷靜、禮貌和客觀:諾貝爾是一個製造炸藥的西方人,他死前想到一個能讓世界永遠記住自己的辦法,那就是每年把自己銀行存款的利息拿來賄賂知識分子。他的這個做法也不是每次都成功。1964年,讓?保羅?薩特就不給諾貝爾面子,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它。蕭伯納與貝克特也表示過他們對這筆款子不感興趣,這都是迄今為止我最喜歡的西方知識分子。至於那些評委,他們秉持的是一套西方價值觀,根本找不到進入中國文化堂奧的大門,何以評判中國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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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季羨林不如一隻青蛙
季羨林不如一隻青蛙
吳懷堯:我知道你也寫詩,並且著有廣受好評的詩集《灰喜鵲》,在你看來,詩歌到底是什麼?
何三坡:詩歌是很拽的事物,因為快樂與自由。它獨立,它高貴。常為俗世所不容。讓奴才們反感。它像野草蔓延,河流散漫,幾千年來,一直在大地上搖曳、奔湧,生生不息。在這個世上,熱愛詩歌的人是有福的,他們會理解活著的真義。他們會懷著美好度過一生。他們可能在塵世就得入天堂,抑或,在命運的拐角處遇見天使。有三種人蔑視詩歌。他們分別是:白痴、暴發戶、給皇帝抬大轎的隨從。他們活著時是塵土,死後,仍然是塵土。
吳懷堯:2007年12月18日,你在自己的個人部落格裡發表《捍衛季羨林說昏話》一文,針對季羨林新作《生命沉思錄》中“壞人不會變”、“新詩很失敗”、“孔教該成國教”等觀點,你在文章中寫道,“世界上有這樣弱智的大師麼?還敢說是陳寅恪的弟子,就不怕有辱師門麼?”同時你還表示,一個人說一次昏話並不難,難的是一直說昏話。“他沒有說三綱五常,克己復禮,沒讓我們夢迴大清去做奴才,已經算是萬幸了。”鑑於你的身份,這篇文章引起軒然大波,眾網友熱議紛紛,作家嶽南和林一葦均發文力挺你。
我想知道的是,您寫這篇文章的初衷是什麼?不擔心別人說您是譁眾取寵嗎?
何三坡:我其實都做了幾十年的看客了,一直是沉默的大多數,不太喜歡發言。實在是看不下去,才說幾句。這就是初衷。說話應該是每個看客的權利哦。這個說話的效果,非我能知。就像在夜晚擦根火柴比白天明亮一樣,在謊話成堆的地方真話的聲音可能就格外刺耳。至於說到譁眾取寵,我不知道這個“眾”是誰,我譁他們有什麼用。更不知道他們“寵”我幹什麼。
吳懷堯:關於季羨林,我們知道他曾是北大副校長,同時也是公眾眼中的大學問家,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他說了幾句錯話,您為什麼這樣激憤?
何三坡:他說昏話哦,一個網民說昏話情有可原,一個知道分子說昏話就不能諒解。
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在儒家那裡就應該是君子了。孔子說: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說的是一個正人君子應該言行謹慎。而不能打胡亂說。一個國家的總理幾次拜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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