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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朝露好生尷尬,滿臉通紅地推開他:“你給我放尊重點。”
阿多尼有些生氣,不過他嘴巴不利索,攥著拳頭瞪了他半晌,最後把藥片強行給他灌了下去,牽著他的手去臥室,給他換了睡衣,蓋上棉被,然後坐在他床邊,很努力很認真地說:“外面那些人不好,□□和冰|毒也不好,會傷害你的身體。”
何朝露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知道了。”
“這幾天降溫,你不要出門,不然會感冒。”阿多尼叮囑他。何朝露身體很差,稍微一點感冒發燒就要在床上躺好多天。
何朝露蹬直了小腿,在他身上蹭了蹭,撒嬌道:“我知道了。”停了一會兒又問:“我哥哥今天打電話來了嗎?”
“梁先生每天都有打過來,他說他在內地很好,還叫你給他回個電話。”
“你跟他說,我在這裡發病死掉了。”何朝露睜著眼睛說:“已經化成骨灰了,他想見我,下輩子吧。”說到這裡,情緒激動了起來,渾身抖成一團。
阿多尼把他抱在懷裡,手指捻著他的手腕,發出噓噓噓的安撫聲音。何朝露鬧了一陣,又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臉頰埋在阿多尼的胸口,嘀咕道:“阿多尼,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阿多尼用英語和漢語各說了一遍:“我不會離開你。”
何朝露仰起臉看了他一眼,又輕輕嘆了一口氣,心想:他對我很好,可惜長得不好看,否則的話,倒是很值得託付終身。
何朝露是漂亮的小鳥,在家裡待了幾日就厭倦了,趁阿多尼出去買菜的空隙,他撲稜著翅膀,高高興興地飛出去玩了。
他那些玩伴們都去上學了,他在城裡遊蕩半日,只好去找克里斯。在炸雞店門口,恰好看見幾輛大卡車載著泔水桶出去。最前面一輛的駕駛艙裡,坐著一身棒球服的克里斯。何朝露退避到路邊,一手搭在額頭上,傻乎乎地看著他。
“何。”克里斯朝他招手:“想坐卡車嗎?”
何朝露答應了一聲,歡天喜地地跳上去了。何朝露的腦子裡總是缺一根弦,他也不想想為什麼克里斯會親自監督幾輛傾倒泔水的垃圾車。
汽車駛出了城鎮,在一處綿延幾千公里的荒野中停下來。接應他們的是四個戴墨鏡的壯碩大漢,旁邊還有兩輛商務汽車。
氣氛顯得嚴肅而奇怪,何朝露跳下汽車,只覺得滿頭霧水。而克斯利只叫他遠遠地看著。然後和那些黑衣人說了幾句。黑衣人跳上卡車,戴上準備好的手套,揭開泔水桶蓋子,依次從裡面掏出方方正正的塑膠包裝塊。
他們一共拿到了八塊這樣的東西,黑衣人開啟塑膠袋略檢視了一番,就帶上這些東西走了。於是克里斯率領眾人重新坐上汽車,駛出了這片荒野,前往垃圾中轉站。
關於這一次奇特而短暫的經歷,何朝露心裡有無數的猜想,後來倆人回到快餐店的時候,何朝露問克里斯,克里斯很平靜地說:“對,就是毒|品,”
何朝露張大了嘴巴看他,然後驚歎道:“好酷。”
何朝露以能和大毒梟做朋友為榮,從此更加頻繁地跟克里斯接觸,倆人一塊兒跟供貨商接頭,一塊兒跟當地敵對勢力火拼,關係十分融洽。克里斯很懂得保護他,也很懂得滿足他——無聊又天真的少年總是嚮往邪惡驚險的生活。
阿多尼察覺到了何朝露交際圈的新狀況,私下裡問過他。何朝露喜新厭舊,對他很不耐煩:“怎麼?這也是你的工作內容?”
阿多尼氣得沒話可說,甩甩手就走了,過了一會兒還是把藥和水端給了他。何朝露樂的哈哈大笑,得意道:“這就對了,你是我僱傭的保鏢,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啦。”
何朝露天天跟一群毒販子在一起玩,難免對那些麻醉類藥品產生好奇心。他有時候也會一個人拿一小片□□,翻來覆去地看。旁人誘惑他嘗一點,他卻很固執地搖頭,堅決不肯碰那些東西。
後來有一次克里斯的兒子在家裡舉辦派對,何朝露出於愛熱鬧的天性,就也去了。克里斯自己在樓上看電視,任憑那些年輕人在樓下玩。那些人唱吧跳罷之後,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拿出了珍藏的□□和一丁點□□。
何朝露一開始只是在旁邊看著,後來被那熱烈芬芳的氣味吸引,就也湊在了一起。他知道這些東西並不會上癮,偶爾嘗一嘗不算什麼。何況自己平時按時吃藥,病情早就穩定住了。於是在眾人的慫恿之下,何朝露用指甲蓋挑起了一丁點白色粉末,吸到了鼻子裡。
一秒鐘之後,何朝露就後悔了。好像一匹烈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