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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梵行一瞬間慌了心神,他這段時間不自覺地把吳千帆當做了心中依靠,凡事都要跟他討主意。吳千帆動作利索地點燃香菸,悠閒且鎮定地說:“我是金小姐的委託律師,只負責與她案件有關的事項。你要我陪你去談生意,你給我佣金了嗎?”
林梵行一擰眉,忍了一忍,他淡淡說:“你等我。”
林梵行在會議室裡見到了收購方的代理人,是一個精明強悍的中年女人。雙方都沒有什麼客套話可說,女人把擬定的方案推給林梵行看。林梵行直接看了款項,見上面寫著陸拾萬元整,不由得心中一沉,直接從椅子上坐起來,怒道:“我手裡的土地可是有兩萬多平,你這點錢是打發叫花子嗎?”
代理人面容平靜,手掌攤平往下壓,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冷靜地開口:“林先生,我們公司找專業的評估機構對那片土地進行了測量,實際價值不足伍拾萬元,我們給你的這個價碼已經非常優厚了。並且我們會全權負責土地買賣的所有手續,您什麼也不用管,三天之內就能收到這筆錢。”
林梵行只知道那片土地很荒涼,因為土壤的問題,不能耕種,成了天然的垃圾場。那種地方究竟值多少錢,林梵行越想越覺得心虛,並且他的確是急需要這筆錢。林梵行最後答應回去考慮一下,拿走了草擬的合同副本。
他出去找吳千帆商量,吳千帆在咖啡館裡喝茶,因為不能抽菸,他手裡擺弄著精緻的打火機,身體懶散地靠在藤椅上,神情十分淡漠。林梵行把合同拿給他看,還沒遞過去,吳千帆直接揮手推開,並且很公事公辦地說:“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別來問我。”
林梵行小時候就跟他相識,有一段時間林梵行以為他是長輩,或者朋友,而現在,他則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帶硬殼的資料夾被打落在地上,林梵行怔了一下,蹲在地上撿起來,整理了一下,坐到對面的椅子上,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盤子裡裡簽字筆,逐條閱讀合同條款,偶爾修改一下細微末節,半小時後,他放下了筆,將檔案合上,端起面前的紫砂茶杯,一飲而盡。他平靜地說:“我去跟那個女人籤合同。”
吳千帆悠閒地翻閱一本商業雜誌,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林梵行負氣而走,臨出門時又急匆匆地跑回來,站在吳千帆面前,居高臨下地喂了一聲。
吳千帆終於從雜誌上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
“你既然怕受連累,又何必接手我媽的案子,既然接了,這會兒幹嘛又撇得乾乾淨淨?”
吳千帆身份頗高,一向被人尊崇,從未被一個年輕人如此質問過,一時間竟覺得好笑,他將雜誌放在桌面上,試圖站起來。而林梵行卻抬手猛地推他的胸口,使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老狐狸!”林梵行說完這些,轉過身噔噔噔跑了出去。
吳千帆轉過身,就見櫥窗外面的青年快步跑向街道對面的公司,很快消失在高大的建築之中。
合同簽完,當天晚上,林梵行的賬戶裡就收到了這筆錢,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覺得這家公司做事倒是很爽快。他把這筆錢委託給韓禪的遠方親戚,作為退還的贓款交給檢察院。處理完這件事情,吳千帆就開始集中精力地為金紅顏的事情忙碌。
半個月後,光城中院審理了這起案子,開庭當日法院門口聚集了許多報社記者和來此看熱鬧的路人。吳千帆剛下車就被團團圍住,而林梵行作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悄無聲息地進了審判庭。
金紅顏作為韓禪的情婦,雖然吃穿用度都要依靠韓禪,但是她性格柔順賢淑,除了日常衣食,並沒有花太多的錢,並且平時深居簡出,極少參與韓禪的公事,更從沒有在錢權交易中充當過掮客之類的角色。這些原本是檢察院調查清楚的,再加上吳千帆的巧舌如簧,更是將她在韓禪一案中摘除得乾乾淨淨。
幾天之後,判決結果下來,韓禪被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金紅顏只判了三年刑期。訊息傳出來後,吳千帆很高興,也很得意,在韓禪一案的所有同案犯裡,金紅顏是被判得最輕的。這稱得上是一次成功的辯護。他當然要在第一時間慶賀。
林梵行臉色慘淡,這個結果比預想的要好,但無論如何也不算是好訊息。他勉強對吳千帆道:“這次多謝你了,晚上一起吃個飯。”
吳千帆以為他對判決結果不滿,還很貼心地安慰他:“放心,老韓的死緩兩年後改為無期,再過幾年辦個保外就醫就能出來了,金小姐呢,在獄中表現好的話,最多一年半兩年就放出來了。”攬著林梵行的肩膀,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