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的癱在地上,他目光散亂,臉頰發青,渾身抖得宛如篩糠。
粱傾城平時很有一把好力氣,如今一臂受傷,但是架起骨瘦如柴的林梵行完全沒有問題,雖然如此,但經過剛才一番用力,他覺得膝關節微微作痛,渾身也累得夠嗆。粱傾城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又伸出手揉了揉膝蓋,他對林梵行說:“這回咱們扯平了。”然後他聞到了一股騷味。
粱傾城上下打量林梵行,詫異地問:“尿了?”
林梵行跪坐在地上,雙手撐地,膝蓋以上完全併攏,膝蓋以下呈一字開啟,一小片水漬自褲腳滲透出來,他的頭壓得很低,只有肩膀還在微微地顫抖。
粱傾城沉默地看著他,半晌彎下腰問道:“林……”
還沒說出一句話,林梵行驟然仰起臉,幾乎撞到粱傾城的下巴,他像惡獸似的吼道:“你滾。”
房門被砰地一下撞開,三四個保鏢氣勢洶洶地闖了起來。粱傾城走到林梵行面前,不讓外人看見他現在的模樣,並且很平淡地對保鏢說:“沒你們的事,今天晚上不要再進來了。”
保鏢走出去後,粱傾城轉身對林梵行說:“洗手間有熱水,也有換洗的衣服,你去收拾一下。”又嫌惡地說:“別哭哭啼啼的,多大點事!”
浴室是和裡面的臥室相連著的,林梵行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跑進了浴室,他一邊洗澡,一邊哭泣,倒也不是因為悲傷,純粹是覺得很羞恥。竟然被一個陌生男人嚇得尿褲子了,林梵行簡直羞憤欲死,從此在粱傾城面前再也不要談什麼尊嚴臉面男子氣概了。只要有這個人在,他永遠也做不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林梵行洗過了澡,從抽屜裡果然找到了一件絲綢材質的睡袍,他穿上睡袍,蹲在地板上把衣服按進水盆裡清洗、烘乾,疊放在房間角落一個廢舊的小紙箱裡,打算明天換上,然後又找來拖布,把客廳清掃了一遍。他忙完了這些,看見粱傾城已經坐在了那張特製的病床上。
“過來。”粱傾城說,又指了指病床上的支架說:“把我的腿和手放上去。”他的病床上安裝的儀器是用來固定手和腿的,以免他在睡覺的時候發生錯位或者脫臼。這些儀器並不複雜,但非得在外人的幫助下才能操作。
林梵行繃著一張白淨的臉,幫助他躺在床上,又調整了枕頭的高度。粱傾城舒舒服服的躺下去,目視著林梵行,很和氣地說:“沒事了吧。”
林梵行斜了他一眼,聲音裡還有些怒氣:“今天的事情,你不準和別人講。”
粱傾城笑了笑,眉目舒展,眼尾上挑,竟是十分好看:“咱們兩個扯平了吧?”
林梵行很嚴肅地瞪著他:“沒有!”想了想,林梵行簡直覺得憤恨:“你這個人簡直壞透了!”
壞透了的粱傾城心情愉悅,閉著眼睛微笑,而林梵行早已經被消磨了氣焰,在粱傾城面前始終感覺羞慚自卑,便訕訕地溜到會客廳,找了一張毯子躺在長沙發上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處之道
當天夜裡,林梵行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一半羞惱一半憤恨,身上也一陣陣地滾燙,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偏又無處發洩,正煩悶的時候,聽見裡面臥室傳來極低沉的聲音,像是在喚人。
林梵行披衣而起,快步走進臥室,果然看見粱傾城身子艱難地抖動著,一隻手在牆上胡亂摸,想找到按鈴。林梵行趴到床邊,很緊張地問:“梁先生,您怎麼了?”
藉著窗外的月色映照,粱傾城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咬緊牙關,半晌才說:“我腿上疼的厲害,你叫護士進來,給我拿一些鎮定藥品。”
林梵行略定了定神,並沒有叫人,而是別有用心地問:“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粱傾城恐他害怕,回答道:“不是,我前天剛做的手術,這兩天每到半夜傷口就疼,你叫護士過來,她們知道怎麼做。”
林梵行明白了只是尋常疼痛,並無大礙,就換了一副臉孔,很鎮定地說:“您還是忍一忍吧,護士小姐這會兒都睡著了,好意思叫人家起來嗎?”
粱傾城這才轉過臉,看了林梵行一眼,變了臉色怒道:“放屁!這層樓的醫護人員都是伺候我一個人的,我叫他們進來,誰敢說一個不字?”他也瞧得出來林梵行這是要報復之前的仇怨,故並不指望他,只努力地欠起身體,去按牆上的呼叫器按鈕。
林梵行動作很快,抬起腳狠狠地踹了一下床腿。那張床的底下是帶輪子的,被他這麼一踹,輕飄飄地滑到了臥室中央,四面空蕩蕩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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