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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氣,重新鑽回了被子裡。
當天晚上,他倆擠在一張大床上,頭頂是電暖爐,腳尾是破破爛爛的彩色電視。電視裡播放著動物世界,林梵行窩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他不敢想梁傾城的生死,只好強迫自己講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吳叔叔,你夜裡不回家,你老婆不怪你嗎?”
吳千帆倚著床頭,眼睛盯著電視螢幕裡的獅子,半晌才隨便回了一句:“她不管。”
“我聽媽媽說,你有一個兒子,他今年多大了?”
“……八、九歲吧。”
林梵行仰著臉看他的側臉,很認真地說:“這麼說來你年紀也沒多大,還老是自稱叔叔,不要臉。”
吳千帆嘴角微微勾起,笑道:“我資歷老,行業裡跟我年紀相仿的人都要尊稱我前輩。你喜歡叫我什麼都行,我不計較這個。”停了一會兒又說:“我離婚了,兒子在美國跟他媽一起生活。”他一口氣回答完畢,又聚精會神地看電視。
林梵行翻了個身,半晌又問道:“吳叔叔,你知道我為什麼推梁先生下樓嗎?”他之前還叫人家姓梁的,得知梁傾城已經殞命後,卻改口稱梁先生。
吳千帆拿起遙控器換臺,啪啦啪啦按了一會兒,才說:“不知道。”
“他騙了我,那麼大的一片地方,他卻用極低的價格給收購回去,現如今那片地可值錢了。那天酒會就是他們要開慶功宴呢。”
吳千帆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法律上對於詐騙的定義,是故意隱瞞真相或者捏造事實。你們倆的交易很公開透明,談不上騙,你自己年紀輕見識少,為何要讓對方為你的過失買單?”
林梵行聽了這話,只覺得十分氣餒,又忽然道:“是你介紹這筆生意的,你是不是從中抽成了?”
吳千帆嗤之以鼻:“六十萬元的買賣,抽百分之五的介紹費,也就三萬塊錢。”他指著自己掛在衣架上的阿瑪尼風衣,道:“連這件衣服的一隻袖子都買不起,我缺這點錢?”
林梵行把臉埋到被子裡,嘀咕道:“我缺。”
他的工作宛如打獵似的,有時候一個月掙幾萬塊錢,有時候半年接不到一單生意,這導致他常年陷在貧困的恐慌之中。他想到在以後的人生中,自己很可能要住監獄,或者常年流浪當逃犯,無論哪一種都十分讓人絕望,想到此,林梵行坐起來,決定吃一點東西。
他爬下床抱了一大堆薯片奶茶原味雞回來,呼哧呼哧地一堆胡吃海塞。旁邊的吳千帆很覺詫異:“喂,模特先生,你瘋了嗎?”
林梵行嘴巴里塞得鼓鼓的,手裡還握著一杯奶茶,他很堅決地搖頭,大腦裡開始構思逃亡的路線。
作者有話要說: 又久違了……
☆、初雪
小賓館雖然設施簡陋,但棉被還是相當厚實。林梵行睡了一夜,醒來時只覺得周身出了一層細汗,將貼身汗衫都弄溼了,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腦袋探出棉被外,見吳千帆遠遠地靠在床的另一側,披著大衣,手裡捏著一份早晨的報紙,看到心無旁騖。
林梵行動了動腳趾頭,在被子底下踩吳千帆的腳:“哎。”
吳千帆微微側過臉,很兇地說:“幹嘛!早飯在桌子上,自己吃。”
“額……”林梵行伸出食指朝他一晃,好心提醒:“你的報紙拿顛倒了。”
吳千帆的高冷麵孔神情維持不下去,他簡直有些狼狽地把報紙扔到桌子上,耳根微紅,停了一會兒才勉強解釋道:“我剛才在想一個疑難案子……”
林梵行悻悻地:“哦。”
早飯是蒸餃和豆漿,林梵行擁著被子坐起來,拿報紙當餐桌,有條不紊地用過了早餐,又用溼毛巾擦拭了手和臉,他捧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問道:“吳叔叔,我能在這裡躲一整個冬天嗎?”
吳千帆很驚訝他為何有此一問,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就很認真地說:“那要看你的運氣了。”他用手指著窗外:“梁的人正滿城搜捕你呢,你最好不要下樓,橫豎這屋裡有電視有WiFi,你應該能習慣吧?”
林梵行當然是不能習慣的,他還惦記著在獄中的母親,自己的房租水電和工作,還有銀行卡里的錢也不多了,沉思了半晌,他覺得很傷心:“梁先生到底是死還是活,我想見見他。”
吳千帆不置可否,跳下床穿著拖鞋去衛生間洗臉刷牙,含糊地提醒他:“不管他是死是活,反正他的人想要打死你。”
吳千帆連哄帶騙的,把林梵行嚇得不敢拋頭露面,安心在小旅館裡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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