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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千帆沉默地看他一眼,沒搭理他。
林梵行以為下一步吳千帆會帶他去一個秘密據點,裡面有一位NPC型別的人物,會給他們指點迷津,開啟下一個任務地圖。但是吳千帆帶他去街邊的小吃店裡吃餛飩。
在鬧哄哄的店鋪裡,吳千帆終於找到機會罵他了:“你這人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沒想著一出聲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林梵行正襟危坐,因為沒有地方換衣服,他還穿著那套黑裙,外衣則脫下來橫陳在腿上,雙腿只穿絲襪,實在太冷了。他抄起筷子慢慢地挑湯裡面的小蔥,夾起一堆放到吳千帆的碗裡,很無辜且老實地說:“我也不想推他的,他掉到地上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了。”
吳千帆見他如此頑劣,簡直有些痛心疾首:“你這話,留到法庭上說吧,你知道你那麼一推,人家律師指控你故意殺人都沒問題。”
林梵行嚇得睜圓了眼睛:“不、不會吧。”他這才想起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個姓梁的怎麼樣了?”
吳千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比劃了一個高度,道:“陽臺當時距離地面有十幾米高,從那種高度摔下去,你覺得會怎樣?”
林梵行被唬得臉色刷白:“他他他死了?”
吳千帆沉默不語,半晌抓起一次性筷子,往碗裡劃拉了一下,雲淡風輕地說:“吃飯。”
這下子林梵行真的被嚇壞了,他性情淳厚,在街上看見流浪的貓狗都要上前喂點麵包香腸,更從未想過自己會失手殺人。呆了半晌,他低下頭,只覺得很對不起梁傾城,也對不起自己。他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是我太沖動了。”
“你知道就好。”吳千帆這才有些滿意,從旁邊的調料盤裡舀了一勺辣椒醬,同時催促林梵行:“快點吃,吃飽了我帶你找地方休息。”
林梵行四肢冰涼,雙目噙著一點熱淚,他有氣無力的嚐了一口肉餛飩,宛如嚼了泥土白蠟似的沒有滋味。儘管如此,他還是機械地往嘴裡面扒拉飯。一碗餛飩見底後,吳千帆起身結賬,又拿了兩瓶運動飲料,遞給林梵行。
見他神色不對,吳千帆心裡暗笑,嘴上卻問他:“你又哭喪著臉幹什麼,我好心好意地幫你,你還敢給我甩臉子看。”
林梵行心灰意冷,卻還要分出心神去照顧吳千帆的情緒,他勉強含糊了幾句:“我沒有,”停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說:“我已經沒有多少錢了,你肯幫我,我自然感激不盡,若你棄我而去,我也不會恨你。”
吳千帆沒有想到他會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不禁氣的張嘴結舌,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轉身走回來,硬邦邦地說:“好啊,我不管你,你去給姓梁的抵命吧。”
他這麼氣勢磅礴地朝林梵行吼,林梵行不氣也不惱,只是很沉默地低著頭,小臉白白,被冷風一吹,顯出青色的血管。
吳千帆沒來由地心軟,於是長嘆了一聲,攬著他的肩膀,輕聲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怎麼會不幫你呢。”“吳叔叔的為人你是最瞭解的,我做事不為錢,只為一個義字。”“你是老韓的孩子,我和老韓是多年摯友,他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我豈會眼睜睜看著你坐牢呢。”
這最後一句說的很不得人心,林梵行暫時收斂了悲傷的情緒,微微別轉過臉,惱怒道:“你放屁。”
路邊有一家極落魄的旅館,門口的燈箱早就壞了,一個枯瘦的老頭子在路邊打瞌睡。吳千帆領著林梵行住到了這裡,那老頭也不查身份證,收錢給鑰匙後就不管了。
林梵行茫茫然地給推到了昏暗的小屋子裡,迎面一張巨大的床,旁邊是浴室。吳千帆四處檢查了一番,翻出一個電暖爐,放在林梵行的腳邊給他取暖。
林梵行總算緩過神來,眼珠轉了轉,他不悅地撅嘴:“這裡怪髒的。”
吳千帆冷靜地說:“前面路口還有幾個橋洞。”
林梵行只好閉嘴了。
有了電暖爐,屋子裡總算暖和了一點,然而浴室裡的水卻還是冷的。林梵行脫了絲襪,坐在被子裡看電視。吳千帆則下樓買東西。不一會兒提著一個大袋子回來。
他買了幾件廉價的男士秋裝,還有飲料泡麵和一些零食。林梵行從被子裡爬出來,先抓過那幾件衣服看。一套藍白相間的運動服,上面還印著一個血紅的勾。林梵行用手一拽,塑膠做成的logo就掉在了地上。
吳千帆很得意:“樓下超市搞特價,這一套運動服才六十九塊錢,還送了一雙鞋墊,多實惠。”
林梵行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