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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太陽它落了西山頭(哇)
讓你親個夠
哦哦哦哦哦哦——
哦哦哦哦哦哦——
舒展一上來就這麼不要命地抒情,眨了眼睛拼命地做溫柔狀,做山花爛漫狀,做純真無邪狀。然而總脫不了潛在的老於世故。她的漂亮面孔因為這種努力變得令人生厭。耿東亮無緣無故地痛恨起這個小女子來了,連做一對假情侶的願望也沒有了。
輪到耿東亮的時候他那口氣就沒能提得上來。
李建國說:“停。‘李建國總經理表現了他的善解人意,他走到耿東亮的面前,表情顯得相當平和。”我也是唱美聲的,“李建國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抬起頭來卻把目光送到耿東亮的臉上去了。”美聲只注重聲音,演唱的時候不太留意體態的神情,這是美聲在表演上的缺陷,當然,歌劇除外。就是歌劇也還是顯得過於僵硬。我們不行。你顯得過於莊重了。我們不能這樣。我們這樣還怎麼拍MTV?你們倆得起膩得粘乎,得讓天下的少男少女找不到北。“
舒展十分大方地說:“會好的,我們有信心。”
耿東亮一點也不掩飾臉上的沮喪,不高興地說:“我不習慣這種唱法。”
“唱歌呢,說白了就是演戲。”李建國很有耐心地說,“再來,我們再來。”
然而耿東亮不行,還是不行,連聲音都變了,都回到美聲上了。這一次失敗使耿東亮變得有些惱怒了,而舒展甜蜜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像人來瘋都收不住腳了。耿東亮便把這腔悶氣遷移到舒展的身上去了。耿東亮默然不語,但是一聽到舒展的聲音就來氣。可是人家也沒有做錯什麼。這就更氣人了。
“今天就到這兒吧。”耿東亮說。
“慢慢來,”舒展說,“練多了就會條件反射的。”
李建國沒有勉強,他再一次走上去,擁住了耿東亮和舒展,一隻胳膊挽了一個,這樣的時刻李建國總經理顯示出了一個優秀教師的看家本領,循循善誘,兼而誨人不倦。
“他只是內向,有點放不開,習慣了就會好的。”李總這麼對舒展解釋,好像耿東亮對不起她了。
“很簡單的一件事,”李建國說,“我們只當做一種假設,而假設在某種程度上才是最真實的,我要求你們成為情侶,正愛得死去活來。一個是白馬王子,~個是白雪公主。讓所有的人一見到你們都覺得自己白年輕了、白活了。”李建國用雙臂把他們推到一起,很開心地說:“這不難,擁抱一下。”耿東亮和舒展就擁抱了那麼一下,很彆扭,像日本相撲,頭靠得很近,而屁股卻撅得很遠。“我要的就是那個意思,情侶,愛情,本來也就是那麼一個意思。”
舒展衝了李總很好看地微笑,舒展說:“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她微笑得越是好看耿東亮心裡頭就越不舒服了。耿東亮連平常心都沒有了,只想離開她。離得越遠越好。
酒鬼在這個晚上似乎喝多了,一見到耿東亮他臉上的興高采烈就顯得沒有來由,酒鬼大聲說:“我帶你到一個地方走走,一個有意思的地方。”耿東亮不想動。每一次從公司回來他都帶著一身的疲憊,沒有例外,耿東亮說:“以後吧,我一點興致也沒有。”酒鬼放下酒杯,走上來就拉耿東亮的手,耿東亮全身都是汗津津的,正想坐在空調的下面貪一些涼,酒鬼卻把他挽起來了。酒鬼的臉上有一種被誇張了的神秘,他用一隻食指封住自己的嘴唇,說:“用不了走很遠,神奇的地方從來就不在遠處。”
客廳裡的對門有另一扇門,有門就會有另一個空間。耿東亮差不多沒有注意過這扇門,依照生活常識,這裡或許是一間儲藏室,或者是一間書房,酒鬼拉住耿東亮,隨手取過一隻麥克風,躡手躡腳地朝那扇門走了過去。他開啟了那扇門,屋子裡很黑,像時間的一個黑洞,一掉進去似乎就再也出不來了。耿東亮有些害怕,看了黑洞洞的屋子一眼,又看了酒鬼一眼,一股更陰冷的氣息進一步在這座屋子裡瀰漫開來了。酒鬼並不理會耿東亮,自語說:“我喜歡有意思的空間形式,我喜歡出其不意的空間形式。這兒是我的天堂!”酒鬼說完這段話就摜下了牆上的隱形開關,黑洞洞的房門口驟然間燈火通明,稱得上流光溢彩,然而,沒有空間形式。耿東亮跟在酒鬼的身後小心地走進去,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明白了這個空間的所有秘密,這間屋子所有的六個幾何平面全部貼上了鏡子,上下左右前後,全是鏡子。
鏡子的包容性使牆面與牆面失去了阻隔,成了無邊的縱深。燈光與燈光交相輝映,鏡子與鏡子使燈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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