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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六十歲的人。他知道她只是想逗他開心。她嫁給他時才二十八歲。現在想起來也不算很快樂的生活,他很努力地和她保持一致的步伐,節食,學交誼舞。染髮。注射肉毒桿菌,去皺紋…他做了那麼多。她卻最終也沒能陪他走完全程。
真奇怪,這些女人都怎麼了?爭先恐後的死在他前面。不過。沒關係。這一次他有預感。他會先死。在那之前,他要搞定這個麻煩的遺囑。
大兒子。大兒子四十多歲了。貪婪膽小,像只老鼠。他厭惡地想,和三年前沒什麼變化,還是他全部資產地5%好了。
二兒子。今年三十二,精明能幹,能幹的有些過頭。還有二兒媳,市儈功利。一對小市民德行,成不了大氣。也不用改,20%。少,公司在老二手裡,經營地還不錯。
三女兒。二十八。他想起這個女兒就傷心。他最疼愛的小女兒,三年前得了一場感冒,後來不知道怎麼搞
身不遂了。女婿總是出去拈花惹草,他只能裝看不道,如果他今日一文不名,這個花心大少怎麼也不會待在女兒身邊。他心裡難受,愧疚萬分地把遺囑上地字改成20%。他不能再讓她受苦了。
小兒子。才六歲。這也是個可憐孩子。兩歲那年,母親從樓梯上摔下來撞破了頭,沒等送到醫院就死了。這孩子從小就自閉,他不上學也不說話。大多數時候只是蹲在花園裡玩泥巴。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兒女成群,是最幸福的人,可是這幾天他總在想,讓這些沒有母親也沒有親情地孩子住在一起,是不是一個好的決定…最起碼,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小兒子就不會有人照顧了。在其他兒女眼裡,小兒子只是個分家產的對手…
他想了想提筆在遺囑上寫下一行字。
最後是他第四任妻子。他想了想,在遺囑裡劃掉了她的名字。沒有必要,她從他身上得到的足夠多了。這個妄想得家產的女人,費盡心思挑撥離間,如果最後律師宣佈遺囑裡沒有她的名字…哈哈。他惡作劇的想,她漂亮的臉蛋會浮起什麼樣的表情?真是讓人期待。
不,這樣太無趣了。她會惱羞成怒的拂袖而去,那樣就太讓人失望了。他壞心眼的想,就讓她繼續留在這裡,他想起二兒媳那尖酸刻薄的臉,有些遺憾這樣的鬧劇他沒機會看到了。
他重新讀了一遍遺囑。很好,沒有遺漏。
仔細的重新謄抄一份,又把以前的那份燒掉,這才打電話給律師。
等待律師的功夫,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小兒子還在玩泥巴,背對著他蹲在花園中央。他不可抑制的慍怒,抬眼看看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照顧小兒子的阿姨不知道去哪了,他怒衝衝的想打電話罵人,卻忽然發現,在花園的另一角,坐著一個女人…是了,朋友的小女兒,聽說惹了點麻煩,被送過來靜養,其實是來避難吧?
他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印象。不愛說話,不討人喜歡,好像才二十三歲。真不可思議,他記得自己女兒二十三歲的時候,可是跟小麻雀一樣,歡天喜地嘰嘰喳喳的。
算了。他頹然的走回書桌前。最起碼,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小兒子還不錯,這幾天總見他們在一起。也許是同類吧?
他心念一動,在寫好的遺囑上又加了一句話。
好了,萬事具備。之差一場體面的葬禮。他自嘲的笑。
他不知道,在見過律師三個小時後,他安靜的死在自己的床上。
十二個小時後,他迎來了他一直想要的…體面的葬禮。
他的遺體還在殮房躺著,他的兒女們就迫不及待的為他舉行了沒有遺體的葬禮…甚至,沒有人追究過他的死因。
當然,他也一樣。致死都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1 稱職的病人
悠悠一直在做夢。
她清清楚楚的站在“雅苑”的鐵門前,清清楚楚的看到項爸爸握著一個男人的手,清清楚楚的聽見他們說的一字一句。
但是沒用,這一切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夢。
那天在醫院暈倒以後發生的事,她沒有問過,也不想再問了。重案組的同事來看過她幾次,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表情…同情,無奈,欲言又止。
她早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身為一個刑警,逼的嫌疑人自殺而後又沒能控制住局面,導致自己受傷,嫌疑人精神失常…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所以當項擎朗告訴她,她目前處於停職階段,她一點也不吃驚的接受了。停職是好事,最起碼還有復職的希望。只是她已經不想去留戀了…他們說的都沒錯,她不適合做一名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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