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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一動,卻什麼也聽不見,於是更加慌張,聽見自己心跳好像定時炸彈的鬧鐘,滴答滴答,是死神的腳步聲。
高哲不知道說了點什麼,ET握著刀的手稍微鬆開一點。徐悠悠感覺到後背的冷汗,在空調房間裡突然涼的徹底。
她強迫自己清醒。
門被推開,ET的母親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尖叫著大喊,“怎麼回事?你們在做什麼?”
ET看到母親,猛然推開徐悠悠,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徐悠悠聽見他大聲喊,“…騙子!你是騙子!你根本不當我是朋友,你連我生日都忘了!”
“不要…!”徐悠悠想都沒想就伸出手去搶刀,鋒利的刀口在她手心劃下,鮮血馬上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高哲這會也趕緊衝過來,和徐悠悠一起從ET手裡搶刀。
“我沒有忘。你生日是五月一號。”高哲說。
ET的手忽然鬆了,任由徐悠悠把刀拿走,木訥的說,“可是昨天晚上,你,你都沒阻止我…”
“我怎麼會知道你要自殺?”高哲鬆了口氣靠在牆上。
“我是五點一分喝的葯…”
“…我錯了。”高哲閉起眼睛,“我沒有猜出來你的謎語。”
ET的母親哭著跑過去抱著ET。她什麼都不知道。徐悠悠也不知道如何告訴她這一切。
ET瘋了。
他可能早就瘋了。在他執著的認定區令飛和高哲是他的朋友開始,他就瘋了…寂寞和孤獨不是理由,自私才是。他以為他這麼做,別人就應該和他一樣,他以為他付出就應該得到回報…他一輩子都沒有付出過,所以他不懂得到回報是多麼可遇不可求的事。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最終也沉溺在此。
徐悠悠鬆開手裡的刀,她看著手心的傷口…那麼深,那麼長。可是不覺得疼,血液流出來是溫暖的,有刺鼻的氣味。她很想勇敢的站出來收拾殘局,全身卻提不起一絲力氣…她看到ET茫然的睜大眼睛,她看到ET的母親淚流滿面,她看到高哲悲哀的靠在牆角…她什麼都看不到,她眼前浮起一片白光,暈了過去。
序
合上書,《新帕爾格雷夫法經濟學大辭典》。
他一直很奇怪何人會看這種書。誠然,他是商人,精明而又果斷,商場上幾乎無往不利,然而他不是理論家,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做這種在他看來全無意義的研究。
他的生活總是忙碌的。好像現在這樣,舒適的坐在書房,腦海中不再回想那些商場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不再為輸贏計較,心裡平靜的像一汪湛藍湖水。這樣的生活,他以前想到沒有想過…確切的說,三十歲以前他也曾經平淡過。不,應該說平凡。
那時候他只是個貨車司機。工作繁重而又辛苦,兒子剛剛出世,妻子身體又不好。家裡的瑣事和工作的不順心讓他的心情常年處於暴躁焦慮的狀態,他記得他總是發脾氣。也許還動手打過妻兒…他都忘記的差不多了。那是個苦命的女人,不到三十歲就死了。
他不是個迷信的人。那個女人剋夫。結婚前就有位高人這麼說過,他沒當真。後來她死了,他還想說不定是自己克妻。誰想到,她死後沒有兩年,他吃做些小生意,運氣好的讓所有人嫉妒,幾乎無往不利,很快便成了市裡有名的實業家。
有時候他想,迷信這個東西也不見得全無道理。
他三十四歲第二次結婚。那是個不錯的女人,留給她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陪了他一輩子,感情…還好吧。他一直忙著賺錢,沒什麼時間陪他們。這是他心口永遠的痛。她十年前去世,臨死的時候已經說不出話,死死的拉住他的手。他紅著眼睛保證,會照顧好她的兩個孩子…
他想到這把桌上的檯燈調亮一點,再一次翻開《新帕爾格雷夫法經濟學大辭典》第三冊。裡面放著一個信封,開啟。拿出裡面的紙。
這是他地遺囑。
他曾經以為寫遺囑是很時髦的事情。只有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才會寫遺囑,住簡易房的小市民不會做這樣的事,從這個角度來說,遺囑也是身份的證明。
他戴上老花鏡,一字一行地重新又看一遍…這是三年前寫好的。那時候,誰會知道現在的事?他只覺得生命無常。他也到了體驗無常的年紀,今年都六十八了。多可怕。很多事不趕緊做就再也來不及了。
他最近常常覺得很累。睡著了就像再也起不來一樣。以前不這樣,以前他什麼都很好,朝氣蓬勃,充滿活力。第三任妻子說,他看起來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