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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顧惜朝嗚咽出聲，渾身發軟緊緊地將戚少商擁在懷中。　他的眼死命地望著那已無呼吸之人，眨也不肯眨。嘴裡的嗚咽再如何努力壓抑也止不住溢位，胸口撕裂般地難受，淚水瀰漫雙眼，劃過白皙的臉龐，滴落地面。

“戚少商……”

“戚少商……”

“為何你不理我？為何你說話不算話？你騙我……你說過以後的日子你都會陪著我的……你為什麼又把我丟下了？”

他看見自己原本青色的衣衫此刻變成了褐紅色，那是血液在凝固後被氧化的顏色。而他能感覺自己混身上下，似有無盡的能量。

那一時間，顧惜朝明白過來。

是他害死了戚少商。

他害死了戚少商。

淚水突如其來又掉落，悲愴翻湧而上，止不住嗚咽，哽咽出聲。

心底那個決定越來越明晰：“戚少商，我說過，若你死了，我決不獨活！”

他心痛欲絕的抱著戚少商，把他的臉緊緊貼在自己臉上，淚水就順著自己的臉頰流到了戚少商臉上。

他低下頭注視著懷中成熟而英俊的輪廓。在多看他一看，多看他一眼，將他的樣子牢牢刻畫在心底。靈珠懸浮在半空中，淡淡的綠色光芒照在戚少商臉上，讓他的臉看上去蒼白了幾分。

靈珠的光在他眼前飄忽，顧惜朝忽然意識到什麼。他緩緩地抬起頭，眼神直視靈珠。

然後，他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對靈珠喃喃道：“靈珠，我可不可以求你，救救他……”顧惜朝心愧而不捨，他知道靈珠有自己的意識，它是有生命的。他不該也沒有權力去要求它犧牲。

靈珠靜靜停在半中，而後，它上下移動著。熒綠色的光芒更加冷清而迷離。顧惜朝只感覺靈珠的光芒悽蒙中幽然燦亮，在濃墨般的石室裡徐徐舒放著　它的美麗豔澤，彷彿要將它千百年的錘鍊，魅力統統釋放而出。

耀眼的霞光燦亮了顧惜朝的臉龐，他緩緩伸出手，忍不住想觸及它。他知道，那是靈珠在向他做最後的道別。就在他指尖碰到它之前，光芒搖曳了一下，而後，它毫不遲疑飛向了戚少商的身體裡。

顧惜朝看見靈珠飛進了戚少商的心臟之處。那熒綠色慢慢從心的位置彌散開來，瞬間覆蓋住戚少商整個身體。

只一瞬間，熒綠色光亮消失便不見。

躺在地上的戚少商猛的吸進一口氣。

“少商……戚少商……”顧惜朝整個人撲向戚少商。

“惜朝……”戚少商睜開眼，看見顧惜朝近在咫尺的臉，那張臉上有還未乾涸的淚水，有開心而欣慰的微笑，有失而復得的滿心歡喜，有絕望之後的希望。戚少商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他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將他冰涼的手握住。

厚重的石牆內傳來巨大驚響，瞬間破開一個洞，戚少商和顧惜朝的身影破牆而出。石洞外的一片天地，已被片片薄雪瀰漫。

英綠荷尋聲趕過來，見繚繞的風雪中，戚少商和顧惜朝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顧惜朝的衣衫已不是青色，而變成了褐紅色。她心底一陣欣喜，果然，沒讓他失望，顧惜朝終已成了血玉。

戚少商和顧惜朝也看見了她，戚少商誠懇的對她說：“多謝英姑娘救命之恩。”顧惜朝則輕輕地對她點點頭。她能看到顧惜朝對她的感激之情。心低生出幾絲暖意。

“請問英姑娘能否帶我們倆離開這裡？”戚少商問道。

“這……可是可以，只不過……”英綠荷的聲音有些遲疑。

戚少商正待聽英綠荷講完，便感覺顧惜朝的手緊緊的拽了拽他，戚少商不解的轉頭看向顧惜朝。只見他微皺起眉，緩緩開口道：“所謂九幽神宮，是有九幽神君的意念幻化而成，我們想要出去不是不可……”顧惜朝鷹眼微抬，眼色決然而悠遠：“殺了九幽神君！”

戚少商立刻會意，緊緊握了握顧惜朝的手。

英綠荷見狀，對他們道：“跟我來！”

57

57、決戰　。。。

戚少商和顧惜朝跟著英綠荷走過了幾條小路，來到了一片空地前。

雪紛紛灑灑，漫天漫地的飄搖。飛舞著、輕繞著從紫紅色的天空中落下來。戚少商這才將這裡看清，不由得喃喃道：“這裡是……”

這不是千佛寺的觀音廟前卻是哪裡？可是，又怎麼感覺有些怪異，雪霧中的廟宇是如此不真實。好像跟現實中的世界隔著整整一個時空。

握著自己的手緊緊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