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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沉默保持到最後。
就衝著這種頑強,我也佩服他們。
十一
“孟氏構想”的震動迅速擴大,四所大學地質系,九個省地質研究所來函來人邀請孟中天前去講學。孟中天當然全部拒絕了,新理論急需完整與深化。
但是地學界的著名人物遲遲不表態。最重要的刊物《地學研究》沒有刊出孟中天的論文。劉以海教授仍住在醫院,病榻上擱著孟中天的講稿,固執地對來人說:“哦……我會做出判斷的,我暫時死不了。你們不要逼我。”
出於許多原因,劉老不表態,潘墨所長的計劃就難以順利進行,孟中天就只能在老樓棲身,不能調進地質研究所從事終生的研究。
孟中天一次次安慰我:“等待吧。我以前怎麼生活,以後還怎麼生活。該來的總是會來。”
一天中午,小娓來到老樓,左臂帶著黑紗,面容疲乏,告訴我和孟中天:劉老凌晨四時去世了,遺體告別儀式下午舉行,她要去參加,不能久待。劉老臨死前有遺囑,建議潘墨將孟中天調進地質研究所……
“他支援孟氏構想啦!”我說
“沒有。他至死沒做判斷。或者說,死亡使他避免了一次重大選擇。”小娓幾欲落淚,匆匆離去。
我和孟中天呆立著。
過了許久,孟中天喃喃地道:“他比我強大……”。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說:“咱們應該去參加儀式。”
“沒有通知我們。”
“知道了就應該去。”
“是應該,但我不去。我的哀痛不會比任何一個去的人少!”
孟中天走開,我獨自趕往醫院。
下午四時,我參加告別儀式歸來,看見老樓前面停著一輛“賓士”二八O型轎車。我感動驚奇,從來沒有這樣級別的轎車在老樓前出現過。我走近些,更加驚奇了,車在緩緩馳離,車內坐著位老軍人。
我直奔那間倉庫,孟中天站在大幅世界地形圖前沉思。
我問:“來的是宋雨吧?”’
“不錯。”
我不作聲,心臟狂跳。我等他主動袒露。
孟中天從地圖上收回目光,說:“這是他第二次親自前來。……他接到中央軍委指示,將赴××軍區任司令員,限十五天到職。他只能帶一人走,就是秘書。”
“他要你跟他去,去當他的秘書,是不是?”
“以秘書名義去,不一定當秘書。我已經不適於給首長當秘書了。”’
“都一樣!你答應了嗎?”
孟中天點點頭。
我幾乎氣得發瘋:“你見了他就跟見了上帝一樣。”
“不對!他沒有命令我去,只是徵求我的意見。我願意跟他去。對不起,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軍委命令下達前,請你暫勿外傳。”‘
“孟氏構想呢?”
“留在地殼上,誰也奪不去。但我,不再介入了。”
“哈哈哈……”我惡毒地笑了,“你極端自私,你嚮往權力,你取天下為己用,又棄天下為己用。”
“誰說的?”
“韓小娓。”
“精彩!女人的直感比男人好。唉,怎麼跟你說呢?坦率地講,我一直等待這一天,我一直渴望回到那種生活與鬥爭中去,這渴望從來沒有死滅。否則,我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孟氏構想’。我把壓抑的熱情轉移到地殼上來,原來就是絕望中的迸發!沒想到會獲得今天這樣成功。我當然知道,把今天繼續下去,我會獲得什麼。不過,我寧肯回到那種生活中再度失敗,也不在這裡尋找成功。至於你說的自私呀權力呀,並不對。那是我命定的生活境界,比權欲之類壯闊得多。我會把地殼上的全部發現,帶進未來生活,再迸發一回!哦,只是不在這間房裡了,那裡也沒有這樣的庫房……”孟中天惋惜了。
“你欺騙我們,什麼‘以大地為終生,水不涉足官場’……”
孟中天驚愕地看我,點點頭:“我說過嗎?要是說過,那肯定是真誠的。”孟中天真誠地說。
我跑出樓,要掛電話告訴小娓。
遠處有輛吉普馳近,潘墨和小娓從車內下來,左臂上的黑紗尚未摘除。潘墨非常激動:“我剛接到軍區黨辦電話,說他要走。怎麼怎麼?他不好跟領導講,我去講嘛。簡直荒唐!
孟的理論,價值超過一個集團軍,怎麼怎麼?……”
我說:“他一直在期待今天。”
“他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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