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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和道德判斷的結合,可以使人達到政治本性和道德命運的和諧,這種和諧不過就是這樣一種生活方式:不舒適,不安全,甚至荒謬難言。這樣的生活方式會使一些人感到失望,他們寧願用表面一致的虛假邏輯,來掩蓋和歪曲人類命運悲劇性的矛盾。”我認為,我們早期遺傳史的遺留成分包含了這些矛盾的根源。在這些成分中,最麻煩最難認識又不容迴避的,就是性角色差異的適度傾向。
家庭是社會生物學理論應該衡量和考慮的另一成分。核心家庭的基礎是長期而穩固的性結合、地理上的流動性,以及女性管理家務。這種家庭目前在美國處於肅條時期。1967-1977年離婚率成倍增加,以至由婦女當家長的家庭增長了1/3。
1977年,超過1/3學齡兒童只有父親或母親,或由親屬代管;1/2以上學齡兒童的母親離家工作。在許多父母都外出上班的家庭中,父母的位置被幼兒日託中心取代。年齡更大些的孩子們,在放學後到父母下班這段時間裡,完全無人看管,以至形成一個龐大的“掛鑰匙”的兒童群體,美國每個家庭的出生率從1957年的3.80急劇下降到1977年的2.04。如此的社會變化發生在高技術的國家裡,又與女性解放及其對勞動部門的湧入相關聯,當然會引起深遠的後果。但是,這是否就意味著家庭是一種文化產物,正面臨著消亡的命運呢?
我認為並非如此。家庭被廣泛定義為成人之間(包括其子女)的親密結合體,它至今仍然是最普遍的人類社會組織。那些提倡家庭分裂的團體,如印度的“那亞”(Nayar)和以色列的集體農莊,它們並不是真正自治的社會群體,而是較大型社團中特殊的亞群體,歷史上許多社會中,無論是核心家庭還是擴張家庭,都經歷了無數考驗。美國曆史上的奴隸家庭常常被販奴破壞,來自非洲的習慣遭到忽視和打擊,婚姻和父母權利都沒有法律保護。然而,親緣關係卻世世代代頑強延續下去,個人都被歸入親族網路,兒童都承繼家族姓氏,亂倫禁忌得到忠實的遵守,非洲人的對家族深刻的感情依附仍然儲存下來,在這方面有許多語言和書面資料提供證據,下面這封信寫於1857年,來自佐治農場工人卡什和他的家庭,那時生活把他們和最親近的親族們拆散:
克萊莎,你的父母非常地想念你,深深地愛著你和你的丈夫,以及我的孫兒菲比、馬格和克洛、約翰朱迪、蘇,我們想念姨媽奧菲·辛妮拉,以及明頓、小普拉絲卡、查爾斯·妮格和菲利斯以及他們的孩子們:卡什、普賴姆、拉斐特。請向卡什斯兄弟波特和他的妻子帕庭絲轉達我們的愛。請代維多利婭向她的侄子貝克和米利轉達她的愛。
根據歷史學家赫伯特· G·古特曼的意見,這種親族網路當時遍及南方各州,常常不為奴隸主所知,這樣的網路今天依然存在於大多數城市貧民區中,幾乎沒有衰減的趨勢,卡羅爾·斯塔克在她的名著《我們的親族》中指出,對親族的詳細瞭解和不容置疑的相互忠誠,是美國底層黑人的生存基礎。
六、七十年代美國一些群居組織中,主要由中產階級白人提出了一種企圖,希望組成男女平權的社會,孩子交給育兒所撫養。然而,J·科恩和他的同事們發現,傳統的核心家庭頑強地維護自己的存在,結果在這些群居組織中,母親們照看子女的願望反而超過了一般家庭主婦,1/3的人把子女領回身邊,在比較傳統的社會階層中,越來越多的男女選擇同居,推遲生孩子的時間。然而,他們的生活方式仍屬於傳統的婚姻,許多人實際上照常生兒育女。
人類這種家庭傾向,甚至在反常環境中也頑強表現出來,在西弗吉尼亞奧得森的聯邦女犯教養所,羅絲·吉奧拉巴多發現,女犯們以夫妻似的結合為基礎,自發組成家庭式的單元,一些女犯被指定為兄弟姐妹;父母、姨媽、舅舅,甚至祖母,均由年長的女性充當,角色分配跟監外正常情況一樣,監獄中這種準家庭為它的成員提供穩定性和保護,從它那裡可以得到忠告,在懲罰性禁閉期間還可得到食品和藥物,極為有趣的是,男監獄中的成員則有較為鬆散的領導集團和等級社會,在其中最注意的就是等級支配,性關係是相當普遍的,弱者充當女性,而且經常受到輕侮。
性結合最突出的特性,是它超越了性行為,這對於人類社會組織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作為性的基本功能,遺傳多樣化比生育目的更為重要,性行為的生理快感是為這種多樣化服務的,同時也為性結合服務;性結合反過來承擔著其他功能,這些功能與生育只有遙遠的聯絡,性意識為什麼深廣地滲透了人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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