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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機的道理一樣,視網膜後面約100萬個神經節細胞接收到這些訊號,並對它們進行整理、排列,每一個神經細胞從視網膜的一組環狀初級感光細胞接收到資訊,當有足夠強度的明暗對比使感光細胞環分離時,神經節細胞就活躍起來。然後,資訊傳到頭部後下方大腦皮層的一個區域,在那裡,專門的皮層神經細胞又來重新翻譯這種資訊,每一個皮層細胞,細胞受一組次級神經節神經的激發而產生相應的電流活動,如果神經節細胞的釋放模式反映了三個直線方向中任何一種——水平的、垂直的、斜向的,其他皮層細胞便對資訊進行進一步整理抽象,對直線的端點或交角作出電流反應。
發自體外和體內的各種資訊,經過這樣的編碼和整理,就可以為我們的大腦完全接收,在大腦皮層神經細胞的參與下,將有無數同時的,協調的訊號再現,構成我們的意識,我們把意識看成有機體的活動,絕不是低估意識的能量。查爾斯·謝林頓爵士用了一個很精采的比喻來形容人的大腦,說它是“一部著了魔的紡織機,上面億萬只閃光的俊子編織著融匯一切的圖形”,既然我們的頭腦能夠透過對感受到的印象進行整理而重現現實,它同樣能夠透過回憶和想象而模仿現實,大腦自己發明故事,不斷想象和回憶著各種事件,殺死敵人、擁抱情人、用鐵塊雕琢工具,漫遊在神話和天堂的奇境之中。
在這個腦神經的舞臺上,自我是主角,自我一登上這個舞臺,腦下部的情感中樞就準備好作出更敏銳的反應,然而,就算我們最深的感情是關於我們自己,這種對自己的沉思冥想能夠從結構上解釋最深藏的自我-靈魂嗎?神經生物學最大的奧秘不是自我之愛或渴望不朽,而是目的性,誰是第一推動者?誰是引導那些閃光的紡梭的紡織者?過分簡單化的神經學手段,只會使我們以為大腦就象俄羅斯洋娃娃:開啟一個發現更小的一個,再開啟一個……直到最小的一個為止。同樣,我們先一個個將神經細胞迴路分解成更小的第二層迴路……直到只有一個個孤立的細胞,而另外相反的極端又是:過分複雜化的神經學模式只會導致一種活力論玄學,只能推想一些性質,卻不能用神經細胞、迴圈或者別的物質單位來解釋。
也許,如果我們承認那些認知心理學家所稱為“圖式”或“計劃”的東西,我們就能找到一個折衷的解決辦法,一個“計劃”是大腦內的一種構形,它或是天生的,或是後天習得的,神經細胞輸入的資訊將與它作出比較,將真實的模式和預期的模式匹配起來會產生某種效果,這種圖式幫助大腦這部機器進行思維,它略去一些細節,而選擇了另一些細節,這樣,大腦就對外部事物的某一部分有更逼真、深刻的意識,就會選擇一種決定而捨棄另一種決定,這種圖式還能對感官的實際輸入填補缺失的細節,在大腦中創造一種並非完全再現現實的模式。透過這種方法,物件的完形(由物件產生的方形、臉、樹或其它印象)從上述圖式的分類能力得到更好的顯示,這些為我們提供參照的構架,透過創造關於身體運動部分的意識和自動控度,協調著整個身體的運動。當一個肢體受傷而不能活動,以後又才開始恢復功能時,感官的資訊輸入與這些構架之間的匹配得到了最形象的說明,有一位名叫奧利弗·薩克斯的心理學家,就描述過他自己一次腿傷後,經過很長的時間才得以恢復,當他試圖邁出第一步時,他的感覺是:
我突然有一種知覺上的迷糊和錯亂,眼前情不自禁地驟然冒出以前全然感覺不到的東西以及沒有見過的形象。我的腿和眼前的地面似乎一下子顯得離自己非常遙遠,然後又近到鼻子底下,繼而又奇怪地這樣或那樣地傾斜或絞扭起來。這些荒唐的感覺(或稱作知覺的假設)以每秒幾次的速度相繼出現,不召自來,無法預測。逐漸,這些感覺的反常和荒唐程度減少,最後,大約5分鐘後,經過上千個這種瞬間感受以後,我才有了正常的腿的形象。突然,我重新感到這腿真是我的,實實在在的,因而我隨即能夠邁開步子行走了。
最有意義的是,大腦內的圖式可以作為意志的物質基礎,一種反饋迴路能指導有機體的活動:一系列資訊從感覺器官到達大腦圖式,然後又回到感覺器官,反覆循回,直到圖式滿意地認為已經完成了正確的行動,人類精神可說是這種圖式的共和國,它們註定要為了控制決策中心而相互競爭,機體的生理需要在某方面變得迫切,某一圖式的力量就變大,有的卻減弱;而這種需要是經過腦幹和中腦傳達到大腦的意識之中的,意志可能是這種競爭的結果,而不是腦內有什麼“小人”在指揮,也不是什麼外因的作用.我們還沒有證據說思維正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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