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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大原刑偵支隊三百公里外,雲城市禹香苑新城別墅區。
冬日的殘陽和這裡人工渲染的綠地交相輝映,籬笆、草地、白牆、紅色別墅一派歐美中產階級樂園的景像,不過在經濟水平勉強只能居於二流城市的雲城市,這種生活可得劃到富豪行列了。還別小看這小地方,據說這裡官農工商軍學警那個型別的人都不缺,成份組成極為複雜。不過不管那個成份,都有一個特性:有錢。
午後時分,從別墅中區一幢獨立聯排房子裡快步出來一位身著白色西服的男人,窄額、長臉、面色白淨中帶著幾分急色,匆匆地上門口停著的一輛城市獵人車上,車門一拍。車同樣是急急匆匆地出了別墅區,駛向城外。
“人在哪兒?”
“陶林石窯裡。”
“什麼時候到的?”
“一個小時前,爬火車回來的。膀子受傷了。”
“沒尾巴吧?”
“沒有,周圍出入只有一條路,我安了望風的。”
“哦……”
車裡,司機答了幾句,悄悄瞥了眼副駕上的老闆,在雲城古董行裡。這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道上都知道“民哥”齊樹民,但真正一睹風采的人並不是很多,除非是你有價值不菲的好貨色或者有能買得起這些東西的錢,下至滿山遊竄的滾地龍、竄地鼠盜墓的、中間包括不黑不白做古董生意的。上面是形形色色達官富賈,老闆叱吒這一行十幾年,如魚得水,司機倒從未見過老闆今天這麼頹廢、這麼驚慌,不知道是為那個受傷逃歸的李三柱擔心,還是為有今天丟失的古董揪心。
不過這些話,不是司機該問和該管的。一路平穩地駕著車平穩地行駛了三十公里,拐上了村級公路又前行十餘公里,足足用了兩個時才到了目的地。
是個修在半山腰的磚窯,車一直駛到門口才見得火燻得烏黑的窯口裡有人探頭探腦,招著手,走近了,倆個手下迎著齊樹民進了窯內深處。
深窯裡是個穹形磚膛。足有幾十平米的空間,齊樹民一眼便認出了坐在地上抽悶煙的李三柱,一頭亂髮,剛剛洗過的臉看著幾分疲憊,腳底扔了一堆菸屁股,全身抹著煤粉。左臂靠近膀子處扎著一條帶子,殷出的血和煤灰結到了一塊。
“大……大哥……”李三柱眼裡的驚慌未散,緊張地站起身來,是個足有一米八的大個,比齊樹民要高得多,不過站在這個矮個面前,李三柱有點狼狽。
“呵呵……哈哈……哈哈……”齊樹民有點蒼白的臉上浮著笑意,看著李三柱的樣子突然間迸得了幾聲笑聲,一揮手,守著李三柱的幾個人出去守著窯口,就聽得齊樹民有點陰陰地笑著說了句:“你要是沒回來,我就準備走了,行裝已經打點好了……不過你回來了,我倒就不著急走了……李三柱,我齊樹民待你不薄,你是怎麼報答我的?知道你丟的是什麼嗎?我大哥半輩子的心血,全他媽讓你給雷子上供了……你知道值多少錢?把雲城所有古董經營店的貨堆起來,都沒有你丟得值錢……”
“大哥……”站著的李三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蹭聲拔槍在手,直頂在自己太陽穴上。面目幾分猙獰地喊了句:“我李三柱是個什麼人你清楚,這條爛命什麼時候收隨大哥你的便,我不顧死活跑回來,是要告訴你,有人反水,讓我說幾句話,說完我自己解決……”
“沒人不讓你說呀?”
齊樹民不動聲色地看著李三柱,這番深情表白看樣根本沒有動心的意思。
“……我們從星辰物流裝車,按計劃過了零點上路,前面有開路的小車預警,可到了義井橋上貨車就被攔了,事前根本沒有任何徵兆和預警,根本不是平常的巡警……雷子這次出來的都是便衣,圍堵我們的都是好手,不和我們正面交鋒,槍法奇準,躲在暗處下手,我和小徐分開跑,我幾乎已經跑出了手槍的射程還是被撂了一槍……大哥,打死我,我也不相信雷子沒有內線……”
李三柱面目猙獰地說著,槍頂在太陽穴的部位,手微微的顫著,聲色俱厲的說完這些,直視著齊樹民,目光裡有幾分哀求。對於積案累累的人來說,橫豎都是一死,在被捕的十死無生和同夥中九死一生中,李三柱巴巴跑回來,死志再決怕也是想覓條活路。
一番表白好似並沒有什麼效果,齊樹民陰鶩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盯著李三柱微微發抖的手、微微發顫的臉,緩緩地伸出手來:“槍……給我。”
李三柱眼神裡有點迷茫,這個殺伐從來不留情的大哥除了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