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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省廳的重大行動開玩笑,更不能拿基層同志的生命開玩笑;第三,善後工作由省廳政治處協同你們市局和支隊同志,一定要處置妥當啊,家屬要做好安置工作,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
在聽到“指揮失誤、處置失當”的詞語時,伍辰光心裡咯噔了一下。恰在此時也看到市局梁局長投來的一瞥,那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似乎在轉遞著什麼資訊。
或者也在斟酌,這個責任扣在誰的頭上最合適。
會前倆人透過氣,其實省廳真正震怒的還是那批被炸成碎片的古董。除了已經以簡懷鈺的名義饋贈給簡凡的那七件有主了,剩下這批古董真正的去處伍辰光知悉詳情,雖然是作為誘餌,不過已經曾楠之手交回到省廳,李威在離開時對於此事做了詳細的安排,究竟出於什麼目的伍辰光已無從知曉,只不過現在嚴格地說是毀在自己手裡,這個責任恐怕推不走。再加上張傑殉職,雖然外部宣傳是以英雄的名義,但對於內部肯定要追究責任,在這個官位事小、和諧事大的時候,那位領導也不願意看到死人的事發生,那怕是殉職。而此事自己作為一線指揮,責任仍然是避無可避。
更何況,上級需要的是大獲全勝。而不是這種兩敗俱傷的慘勝。恍惚間,伍辰光覺得似乎有一口龐大的黑鍋,為自己量身定做的黑鍋,就要扣到腦袋上來。
不過那又有什麼要緊?伍辰光想著追悼會上痛哭著的孤兒寡母,想著在苦裡、累裡和危險裡泡著的部下,想著還躺在醫院那幾位,想著被自己選中生拉硬扯進這個案子裡的簡凡,此時躺在醫院還昏迷著,覺得心下惻然,一切,都無所謂了……
第88章 改頭難換面
冷清、肅穆的刑偵支隊大院。孤零零的重案隊小樓,一切都在繼續著,只不過繼續著的工作裡多了幾分悲哀、多了幾分無奈,進進出出的隊員臉上難得見到笑容,都還沉浸在前一天送戰友的感傷之中。
該出外勤的還得出勤、該守辦公室的照樣得守著,逝者已矣,而工作和生活還必須向前繼續。
冷冷清清的一樓,冷冷清清的大辦公室,只剩下了三個已經離退的老同志,一頭花白的郭定山在看著報紙。三個人都在看著,每人一份。不知道為什麼,上班的時候不是溜號就是遲到,這幾天反而都是準時來單位,似乎還在等著空蕩蕩的大辦公室裡再響起那幾位小同志互不服氣的爭辯、吵鬧,再聽到有人嚴叔、時阿姨親親切切地叫。
沉默,已經沉默了很多天,這個專案的有生力量,三個生龍活虎的大小夥一下子全躺下了,還有一個沒有醒過來,醫生說是心力交瘁加上傷重失血所致,而這幾位心裡猜得出。怕是悲傷過度了。連一向胡說八道的肖成鋼在醫院躺著也沉默了。何況本來就心思很重的簡凡。
平時時繼紅不看報,不過今天的非看不可,三個人都在看著,報紙上二版整版《殉職警察今日下葬,三萬群眾沿街相送》。
附著張傑的生平、照片和驚心動魄的大大梟落網經過,在市局宣傳部和記者生花妙筆的描述下,即便不認識這位殉職的英雄,也會被文字威染到熱淚盈眶。大幅的照片上。是掛著張傑遺像的送葬車在人群相送中的景像,沿路的派出所、刑警隊、分局全體出動,站在路邊向殉職的同行敬禮相通。看著報紙會不由得看看對面張傑常常吊兒郎當沒坐相的位置,一切恍如昨天,似乎身邊的人並沒有走遠,似乎就是出勤去了。似乎像平常一樣溜了,用不了多大一會就回來了。
可這一次,永遠回不來了……
支隊的廣播操喇叭裡,又響起了熟悉的警察之歌:在繁華的城鎮/在寂靜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陪著月落,陪著日出/神聖的國徽放射出正義的光芒/金色的盾牌/守衛著千家萬戶……在歡騰的海岸/在邊疆的水路/人民警察的身影/披著星光,浴著晨露……
每一天聽著同樣的歌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妹妹有傷在一線、殉職在一線的警察,這首鏗鏘的歌總是能聽到人潸然淚下。時繼紅又想起了被炸得面目全非,連遺容化妝都沒有恢復原貌的張傑,看著報紙憤憤地一扔,兩眼含淚唏噓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打破了這裡的沉默:
“多好的孩子啊……就這麼沒了。都幹什麼去了?就咱們這個專案組一下子人都沒了,還有仨躺在醫院呢,一個還沒醒,一個永遠都醒不了了……多好的孩子啊,見了我就阿姨長、阿姨短地叫,一下班就先把我送回家門口,比我兒子閨女還親,憑什麼把他們都送到一錢遭這罪……這當領導的,都是黑心鬼、白眼狼……張傑家孩子才一歲多,這讓他們孤兒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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