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姓周,最後搞到票的姓嚴。姓嚴的朋友和我初次見面。他們一來就拉開了長談的架勢,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鐘了。輪船第二天凌晨六點起航,我們的時間,加在一起已不足八個小時。
即使如此我也沒有想到過不走。
這張船票如此難得,他們二人又是大老遠(從碼頭)地跑來送票,而且死活也不要我的錢。這樣的一張票是不可以浪費的。我知道王玉會怎麼想:反正這張票是不花錢的,浪費了也不算浪費。我們可以用原來準備買船票的錢再買一張船票。說實話,我也覺得太突然了,時間太緊張,不夠用。我也想過是否換一班船走,緩兩天也行。說實話我也不是吝惜姓周和姓嚴的朋友的勞動,我是不想浪費那張船票的錢。多出一張船票的錢此時對我很重要,而減去一張船票錢簡直就是滅頂之災了。
王玉來的這一段,搞得我經濟緊張。我又是一個離開許城外出開會的人,不便向身邊的朋友去借。東海,一來他的事多,二來,向他借錢用於王玉,似乎不妥。我的錢僅夠一張王玉的回程船票了。
我掐定行期讓她走,除了生理上的考慮外也有錢的因素。突然來了這張免費船票真能解決我的不少問題,使我能把事情辦得體面而不至於那麼侷促。我可以把原來用於買船票的錢拿出一部分來給王玉,讓她路上用。另一些去買食品、水果,讓她帶著上路。
這是十分應該的,也是最起碼的。這麼考慮我可不是為了自己呵。
我耐著性子與姓周和姓嚴的聊,聊文學、藝術以及人生。我們圍著圓桌的四周坐著,我感到王玉的腳在下面蹭我。開始的時候似是而非,後來就直截了當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深受刺激。我有點心不在焉,桌面上的王玉莫名其妙地容光煥發了。
這是下流的,我知道,但因為分離迫在眉睫,所以又是十分傷感的。
我們倆都有些不對勁,有些陶醉和急切。也許姓周的和姓嚴的看出來了,他們起身告辭,嘴裡說著:“你們還得準備準備。”此刻已經是凌晨零點十分了。
他們想起來問我們將乘什麼交通工具去碼頭?這個時間上路很尷尬:早班車還沒有出站,末班車早就歇了。通宵公交車沒一個準點,怕誤了船。看來只有利用腳踏車。姓周的和姓嚴的正好要騎車回碼頭上班,他們建議王玉和他們一起走——坐在姓周的或姓嚴的車後。如果我要送王玉也可以一道走,反正有兩輛腳踏車。如果從時間上考慮,也是再合適不過的。若怕到得太早,他們可以留下來再聊一會兒。
並非姓周和姓嚴的不是通情達理之人,主要他們對我和王玉的關係拿不太準。若按我託姓周買票的那個電話理解:王玉應是我朋友的女友,我管她吃住為其聯絡船票完全是出於對朋友的責任。
這層意思是明明白白的。大約他們也想結交朱浩,所以提議順路把王玉帶到碼頭上去。我們聊天的時候,王玉可以抓緊時間睡覺。而他們帶走王玉後我完全可以睡上整整一天。他們全都為我想好了,可有一件最正常的事他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亦不能明言。
為使這兩個好心人逐步理解我們又花去了寶貴的兩小時。
我們還剩四小時。刨去路上得花的一個半小時(我們得騎車橫貫許城南北),只能睡兩個半小時了。我上了鬧鐘,我們熄燈睡覺。一會兒王玉翻身坐起來,她忘了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這次她來我沒有送她任何東西。好在走得倉促,否則又是一樁心事。不足五分鐘也就收拾完畢,躺下又睡。我想起來,王玉自從來了以後就沒怎麼從包裡往外拿過什麼。要用的東西,比如唇膏,也是用過了就立刻放回去。現在想來她滿懷臨時棲身之感,根本就沒有纏住我過一輩子的意思。是我多慮了。王玉是一個自覺的人。
分別在即,我對她越來越具有好感。我閉著眼睛裝睡,一面想時間不多了。如果我現在有所要求的話,似乎不太妥當。難道我真的把對方當成了洩慾的工具,而還要賺回什麼不成?說來也很奇怪,在最後時候我有點憐憫王玉了,並把禁慾當成了好感或尊重的一種表達。我要讓自己立刻睡去。
我發現王玉在摸我。她的一隻手伸過來,摸我,但無聲。我想是否應該和她吻別一下,道聲晚安?於是我轉過去,擁抱了她。
我想把她放回去,回來睡我的覺,可她不願放開我。她用胳膊把我的上身支起來,然後將自己挪入我身下的那個空當。也許我已經在做夢,身體就變輕了。迷迷糊糊地,我任其擺佈。巨大的快感使我不願醒來。我閉著眼睛,順流而下,像一截木頭,或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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