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賜。
比如我和王玉,可能就是這樣的。我們都能體會到那由於朱浩的存在所產生的公開的難堪和隱秘的快樂。在我看來,她是我朋友的女人。在王玉看來,我是她男人的兄弟。
我和王玉,真是下流的一對,或者說:我們在一起體會著下流。從機會上說,也許還是千載難逢的呢。
一連數天,我們不僅多次性交,不分晝夜,王玉還進行了許多小試驗、玩了不少小花樣。其中的一類是從未有過的嘗試。一類,來自以往的經驗中,與我共享。由於它們“真正的私人性”,我不便在此複述。但有一點是一定的,就是王玉的感應範圍正好也是我的感應範圍,我都能接受,並也教會了她一些新東西。
穴居
臥室內的窗簾是雙層的,用了紅黑兩塊布料,紅的在內黑的在外,據說這樣隔光效果最佳。我完全相信,因窗簾是從一位搞攝影的朋友暗房的窗戶上取下來的。整個夏天我都很依賴這塊窗簾。室外陽光猛烈掃射,我的臥室裡卻很陰涼——有如齧齒類動物的洞穴。我用溼拖把拖了地,再加上電扇的陣風吹拂,日子總算能過下去了。再加上王玉的到來,那寂寞的洞穴中的白日就如真正美妙的夜晚了。
大家都知道:沒有女人的夜晚不能算是真正的夜晚。也許只有我一人知道:有了女人,即使是白天也可以當成夜晚來過了。
我和王玉的日子基本上是黑白顛倒的,或者不分。檯燈或蠟燭不分晝夜地亮著。我們餓了就吃,恢復過來就幹,困了當然就睡覺。
我的鬧鐘停了,手錶不翼而飛,日曆也很久沒有翻動過了。我們沒有或取消了時間。
洞穴幽暗,世紀漫長,沒有人來提醒我們。直到有一天有人在外面敲門,不是找我,竟然是找王玉的。
他叫了十三聲王玉的名字——“王玉”,根本沒有提及我。他當然以為此時我已在安徽的琅岈山頂了。同時他還知道我不在的時候這裡交給了王玉。這個敲門的人就是東海。我們沒有開門,停止了任何動作。他來的真不是時候,我們又在幹那事兒。東海敲門使我記住了無數次交歡中的一次——他敲門的那一次。
我和王玉坐在同一把椅子上(在席子上我們已經膩味了)。實際上是我坐在那把椅子上,而王玉坐在我的身上。我們照例一絲不掛。她是背對我而坐的,正雙手撐著椅面的邊沿用力。我興致勃勃地看著前面的鏡子,以及裡面我們的整個姿態。王玉不然,她是匆匆從廚房裡跑進來的,並沒有留意到我選擇如此姿勢和角度的用意。她褪去裙子就跨坐上來。是東海不合時宜的敲門,將畫面固定住了。我們一動不動,生怕發出一點聲音。這時王玉才有暇抬頭,看見了正前方的鏡子。
鋁合金邊框內猶如鑲嵌了一副淫穢的圖畫。臥室裡光線昏暗曖昧,畫面隨即也變得陳舊隱約了。主題轉向悠遠的美,因而嚴肅。
一時間我們都被那虛幻的價值所迷惑。現實的敲門聲仍在繼續。東海發起狠來,拼命拍打門板。每一次振動後在寂靜中我都會聽見牆皮碎屑沙沙落地的聲音。我想那門是保不住了,東海將破門而入。
他將看見我和王玉如兩尊塑像般地定在那裡。我們仍將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不朝他看上一眼,也不作任何解釋。東海肯定會知趣而返的。王玉的想法大約和我一樣,所以她也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我們等待著。
突然,於東海狂暴的敲門聲的間歇,王玉離開了椅子上的我。
我以為她要去穿衣服,或者去找東西堵門。但是沒有。她只是換了個姿勢,又坐了上來。這次,她的臉是朝向我的,手也沒有擱在椅子上,而是越過我的脖子將我摟祝她磨了磨屁股,注意讓我進入到她的身體裡去。然後她又一動不動,聽任宰割了。
我該怎樣解釋她的這個舉動呢?我感到的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我感到踏實和欣慰,也許還受到了些許感動。也許,男女相擁入懷的姿勢本身就使人產生了愛情,何況我們又是這樣地一絲不掛、肌膚相親呢?何況我們一動不動,猶如石像呢?王玉一定是希望東海這樣看見我們。如果他一定要看見的話,就看見我們這樣:連成一體、相擁入懷。她靜靜地將自己的嘴唇移至不遠處我的唇上,如此一來就足夠完美、無懈可擊了。
我越過王玉的耳輪再次觀看了鏡子。由於臀部的映入她的裸體更像裸體了,更苗條也更美。她把功能部分隱藏在她和我之間。也許王玉改變姿態的全部原因僅在於不好意思看見它們的實現?
感謝東海,他使我們獲得了一次寶貴的記憶。之後,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