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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個富字。
庭院裡空蕩而寂靜,沒人走動,也沒見那沈振東的蹤影,就這一轉眼工夫,沈振東他不知道鑽到哪兒去了。
正尋找間,只見後院燈光透窗的一處精舍,兩扇門豁然而開,沈振東從裡面退了出來,低著頭,恭謹異常。
隨聽一個話聲從精舍裡傳了出來:“告訴他,要快一點,老爺不能在這兒多耽擱。”
沈振東一連應了好幾聲,門開了,他才直起腰轉身而去,他走了,很快地隱入夜色中。
郭六爺從樹上騰身落下,比一片落葉還輕,真可以說是點塵不驚,他落在精舍前,當即輕咳了一聲。
咳聲方起,只聽精舍裡有人喝問道:“誰在這兒咳嗽?”
郭六爺應道:“是唐領班麼,我喉嚨有點不舒服。”
“大膽!”
一聲沉喝,精舍門又開了,唐子冀滿面怒容,當門而立,兩道犀利的眼神直*郭六爺。他一見身穿黑衣,頭戴寬沿大帽的郭六爺,一怔叫道:“你是……”
郭六爺微一抱拳,道:“江湖草民,見過唐領班。”
唐子冀滿臉詫異色,目光一凝,道:“朋友是唐子冀當年舊識中哪一位?”
郭六爺訝然說道:“唐領班怎知我是唐領班當年舊識……”
唐子冀道:“朋友一句一個唐領班,唐子冀已經不任領班多年,而朋友仍以舊識稱呼,足見朋友是唐子冀……”
郭六爺倏然笑道:“多年不見,唐領班高明不減當日,不錯,我正是唐領班當年的舊識,不知唐領班還認得我麼?”
唐子冀不愧是經過大風浪,磨練十足的老江湖,再說他也幹過幾乎半輩子的大內侍衛,面對這種明知不是好來路的不速客,他能鎮定,能神色自若,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只聽他道:“唐子冀知交遍天下,多年不見彼此也都有所改變,請朋友恕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朋友是當年舊識中的哪一位。”
郭六爺笑笑說道:“這也許是實情,唐領班還記得當日‘貝勒府’郭璞否?”
唐子冀一怔睜眼,震聲說道:“怎麼,你是……”
郭六爺抬手摘下大帽,含笑說道:“唐領班請看看,眼前是否當年郭璞?”
郭六爺除了唇上多兩撇小鬍子,人微微顯點老之外,可說沒什麼大改變,唐子冀神情猛震,臉上大變,往後退了一步,失聲叫道:“你果然是……”
郭六爺淡然一笑,道:“難得唐領班還認得我。”
就在這一句話工夫中,唐子冀已恢復平靜,垂手欠身:“唐子冀見過郭總管。”
也不知他是鎮定過人,還是老奸巨滑,說起來應該兩者都是,郭六爺受了他一禮,卻含笑說道:“唐領班,如今的郭燕南只是個朝廷叛逆,江湖草民,已不是當年‘貝勒府’總管郭璞,唐領班這是折煞郭燕南。”
唐子冀表現得激動而熱絡,更誠懇,道:“郭總管,您說這話那是打唐子冀的嘴,要不是當年郭總管的提拔,唐子冀焉有今日,這恩德多年來唐子冀未曾片刻或忘,郭總管,多年不見了,您安好?”
郭六爺道:“託唐領班的福,我尚稱粗健,唐領班如今是……”
唐子冀赧然而笑道:“您別笑話,唐子冀蒙聖恩,獲天眷,如今是伴駕。”
郭六爺“哦!”地一聲道:“一如當年之海爺,我為唐領班喜,為唐領班賀。”
唐子冀陪笑說道:“您這是臊唐子冀,我這是蜀中無大將,說來您是知道的,雲領班幾兄弟全離開了大內,‘血滴子’死的死,散的散,等於就沒能人,所以唐子冀就……”
郭六爺截口說道:“唐領班,四阿哥可好?”
他指的是弘曆(乾隆),他不願稱一聲聖駕,再說當年他也一直這麼稱呼那位老四寶親王的。
唐子冀神情一肅,忙道:“聖駕安好!”
只見從前撲來幾條人影,疾如鷹隼,一看就知道是幾個大內侍衛,現在才來,耳目未免太遲純了些。
郭六爺視若未見,卓立未動。
唐子冀卻陡然喝道:“沒事,退回去!”
幾聲答應,那些人立即折了回去,很快地又隱入了夜色中,郭六爺這時候才淡然一笑道:“多年未見四阿哥了,讓人想念得很!”
唐子冀道:“聖上可也時常懷念著您,聖上常說,您是他生平唯一至交,要不是彼此的立場不同的話……”
郭六爺道:“唐領班,立場是無礙私交的,只要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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