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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老頭帶笑點頭,連聲應是。
郭六爺卻抬了頭:“要命,又耽誤不少工夫,我這個人真是……說來也是因為跟文老一見如故,再來時咱們找個地方暢飲幾杯,再好好聊吧,文老忙,我走了。”
這回他是真走了,一拱手邁步而去。
瘦老頭熱絡,直送到了大門口。
郭六爺走了,這一趟出乎他意料之外,第一、他沒想到“遼東鏢局”有這麼一處待客所在,根本不讓人往裡走。第二、任少君他不見客,卻弄個總管來應付一切。
不過還好,總算知道了一點,唐子冀等並沒住在“遼東鏢局”裡,雖然還不知道那“別莊”在哪兒,也不能說是有虛此行,沒半點收穫。
郭六爺邊走邊想,接著他想到了另一事,唐子冀為什麼要找李克威,找李克威幹什麼?難道說有什麼急事,非李克威不可。難道說有用李克威之處?
這,他想弄清楚。
天已經黑了。
“遼陽城”裡有好些地方已然上了燈。
剛才出“遼東鏢局”大門的時候,鏢局門口那高懸著的兩盞大燈也已經點燃起來了。
郭六爺踏著剛黑的夜色,揹著手,皺著眉,順著大街往前走,他在想,任少君的這處“別業”,可能在城裡什麼地方?他對“遼陽城”不算太熟,可也並不完全陌生。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遼陽城”裡,哪個地方會讓任少君置為別業,那也許是個從不為人注意的地方。對,一定是,應該是。
任少君他是這麼個人,他既然買有別業,那必然是秘密的,既是秘密的,他就不會讓它引人注意。
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當然是極平常的地方。
那麼,極平常的地方又在哪裡?“遼陽城”裡到處皆是。
那就不好找了,極平常的地方多得很,總不能挨家去查,挨戶去問呀,想到了這兒,郭六爺的眉頭又皺深了一分。
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這時候,郭六爺背後響起了步履聲,越來越近,郭六爺是揹著手緩步,那人則是匆忙快步,自然很快地便趕到郭六爺身後,只聽身後響起了話聲:“燕爺,走著回去呀,沒騎馬坐車?”
郭六爺聽過這聲音,心裡一跳,連忙停步轉回了身,眼前是一張笑臉,赫然竟是“遼東鏢局”的那位副手沈振東。
郭六爺心頭一陣翻騰,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沈爺……”
沈振東微微一愕,道:“怎麼,燕爺知道我……”
郭六爺道:“聽文老說的。”
沈振東欣然地笑了:“可不是麼,瞧我多糊塗,我也是從文爺那兒聽說您姓燕的。”
郭六爺話鋒一轉道:“怎麼,剛回來,這麼晚了,又得出去忙去?”
沈振東抬頭笑笑說道:“有什麼法子,局主來了幾位朋友,他自己不在,文爺也離不開局裡的瑣事,正手們誰都有誰的事兒,只有我這個副手閒著,事兒嘛自然就落到我頭上來了。”
郭六爺打著哈哈道:“沈爺這是能者多勞……”
“燕爺好說。”沈振東道:“這是趕鴨子上架,燕爺,您……”
郭六爺知道他要說什麼,當即含笑說道:“沈爺要忙,只管先請。”
沈振東歉然一笑道:“那我就失陪了,我這個人生平無他好,就喜歡交朋友,這兩天我忙,等過兩天您押貨從‘奉天’回來時,咱們再好好聊聊,您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先走一步了,燕爺。”
一拱手,快步越前而去。
郭六爺叫了一聲“沈爺慢走”,旋即他笑了,容得沈振東走得遠了些,他才放步跟了過去。
左拐右拐,穿大街,走小衚衕,著實拐了一陣之後,沈振東停在南城一條衚衕裡,兩扇朱漆大門之前。
這兩扇朱漆大門挺氣派,很寬闊,高高的門頭,兩盞大燈,一對石獅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大院落,大戶人家。
沈振東輕釦了幾下門環,很快地有人開門,他進去了,連往身後看一眼都未曾,顯然他沒想到有人綴著他。
沈振東進去了,兩扇門又關上了。
郭六爺看看沈振東進了那座大院落,站在暗處沉吟了一下,騰身而起,直上夜空,轉眼之間,他停身在一株枝葉茂密的大樹上,由枝葉縫隙裡往下看,的確,是個大院落,夜色中有幾處亮著燈,畫廊緩回,小橋臥波,亭、臺、樓、榭一應俱全,不亞於那“北京”內城裡的任何一家,任何一個府邸。
從這兒看,那任少君兄妹的確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