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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和這兩個萍水相逢的姑娘已成為老友和戀人。為了對她們的身心負責,我們趕快交談,因為幾分鐘後,我們就要永遠離開她們。在顫抖的空氣中,我們嗅到誘拐和死亡。
火車進站,鳴笛。我們彷彿忽然醒來,感到一驚。我們相互握手。我們怎能忘記我們絕望的雙手緊握,不願分離的十個指頭。其中一個姑娘臉色蒼白,另一個在笑聲中顫抖。我記得那時對你說過:“事實就是這樣:希臘、祖國、義務都是些不意味著什麼的字眼。”你呢,你回答我說:“希臘、祖國、義務是不意味著什麼,可是,就為了這個不意味著什麼,我們自願地去犧牲。”
我為個卜麼要給你寫這些呢?為了告訴你我絲毫沒有忘記我們曾經在一起的生活。也是為了借個機會表達出——由於我們養成一種不知是好是壞的自我剋制習慣——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所絕不會暴露出採的話語。
既然你不在我面前,你看不見我的臉,我不會顯得可笑。
我就對你說,我深深地愛著你。。 最好的txt下載網
年輕人跟我來(3)
信寫完,我和我的朋友交談了,感到輕鬆。我喊左巴。為了不被雨淋溼,他蹲在一塊岩石下試驗他的高架索道。
“來,左巴,”我喊他,“起來,我們上村子裡遛遛去。”
“你挺高興,老闆。下雨了。你一個人去不行嗎?”
“是啊,我高興。我不願意掃興。要是我們在一起,就不會有問題。採吧。”
彳也笑了。
“你既然需要我,”他說,“我就樂意從命,走吧!”
他把我送給他的那件帶尖頂風帽的短大衣穿上。我們踏著泥濘上路。
雨下著。山頂烏雲遮蓋,沒有一點兒風。石頭閃爍著光亮。褐煤小山在霧靄中窒息。彷彿山丘的女人面孔被人間憂傷籠罩,她在雨中昏了過去。
“下雨的時候,人的心不好受,別怪它!”左巴說。
他彎下身去在樹籬腳下摘新出的野水仙。他盯著這花看了很久,看個沒夠,他彷彿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野生植物。他閉上眼睛聞,嘆息,然後把花遞給我。他說:
“老闆,要是我們能聽懂石頭、花、雨說什麼該多好啊!也許它們在喊叫,喊我們。而我們卻聽不見。人的耳朵什麼時候才會靈敏起來?眼睛什麼時候才能睜開?什麼時候人們才能張開雙臂擁 抱一切——石頭、花、雨、人呢?你對這些是怎麼想的,老闆?你的那些書裡面是怎麼說的?”
“見鬼去廠我用左巴最喜歡用的口頭禪說,“見鬼去!”
左巴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想跟你說說我的一個想法,老闆。可是你別生氣。把你所有的書堆在一起,放把火燒掉。然後,誰知道,你不笨,人地道……
我們可以成全你。”
“他說的對,他說的對!”我心裡呼喊,“他說的對,可是我辦不到。”
左巴猶豫,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他說:
“我,有些事我明白,可……”
“什麼事兒?說吧!”
“我說不上。我好像,就這樣,明白了。可是要叫我說出來,就會砸鍋。等哪天我興致好的時候,我給你跳舞。”
雨下大了。我們進了村。小姑娘把牧場上的羊群趕回家。莊稼漢拋下耕了一半的田,給牛解除了軛;婦女在小巷裡跟在孩子後面跑。村裡出現驟雨來臨時的一陣輕快的慌亂。女人高聲尖叫,而眼睛露出喜悅的目光。男人的大鬍子、兩邊翹起的鬍髭,淌著大滴大滴的雨水。一股刺鼻的氣味,從泥土、石頭和草那裡升起。我們渾身溼透,鑽進貞潔咖啡館肉鋪。裡面坐滿了人。一些人玩紙牌,一些人高聲談論,彷彿他們從這山向那山互相呼喊。在最裡邊的一張小桌旁的大凳上,端坐著村裡頭面人物:穿著寬袖白襯衫的阿納諾斯蒂老爹;馬弗朗多尼,默不作聲,表情嚴肅,吸著水煙筒,眼睛看地;小學教師,中年、乾瘦、嚴肅、拄著一根粗柺棍,帶著高傲的微笑,聽剛從坎迪亞回來的一個長著長頭髮的巨人講大城市的奇聞。咖啡館老闆站在他的櫃檯後面邊聽邊笑,同時看著放在火上的一排咖啡壺。
阿納諾斯蒂老爹一看見我們進去,就站起身來:
“請到這邊來,同鄉們。”他說,“斯發基亞諾尼庫利正在給我們講在坎迪亞的見聞。怪有趣的,請過來吧。”
他轉身朝咖啡館老闆喊道:
“馬諾拉基,來兩杯拉吉酒。”
我們坐下。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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